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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規矩,各宮落鑰後不能隨意走動只得留在自己的宮室,只能等到啟鑰的時辰後才能走動。若有急事,須得遣外頭守夜的太監去稟報,層層上報至帝后處,得了帝后首肯才能處理急事。
如此一來,太醫哪能這樣快趕來。趙箐箐急的不行,左等右等也沒見太醫前來,顯然她是忘了稟報之事。只是這樣,早已驚動了錦瑟宮,全宮上下燈火通明,含德殿的宮人們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的。連飛雪軒那兒都驚動了,章芳儀章若芷匆匆趕到含德殿,與趙箐箐一同照顧沈嘉玥。
趙箐箐忙的焦頭爛額,一塊帕子一塊帕子輪著換,可沈嘉玥的額頭依舊滾燙,沒有絲毫作用。章若芷擔憂道:“這可怎麼辦啊?”忽然定下心來,覺著沈嘉玥在說什麼,又道:“好像貴嬪娘娘在說什麼話哎,娘娘你聽到了嗎?”
趙箐箐匆忙間瞧了她一眼,看著沈嘉玥通紅的臉,神情凝重,錦被被她緊緊的攥在手裡,深知她定是做夢魘了,不想讓旁人知道她的狼狽,道:“含德殿這樣大的動靜,都是本宮的不是,實在打擾了章芳儀歇息,還請章芳儀不要介意,天還未破曉,章芳儀早些回飛雪軒補覺吧。”對上章若芷不解的眼神,又補上一句,“今兒多謝章芳儀關心。”
章若芷盯著她的眼睛,看出了眼中一絲無奈,又看了眼沈嘉玥,忽然明白過來,坦然一笑,行了個禮,退下了。待她離開,趙箐箐只留下如花、錦織陪著她一同照顧沈嘉玥。
趙箐箐擠好冷帕正要換掉她額上的帕子時,聽到沈嘉玥一句嘀咕聲,愣住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彷彿解開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各種疑惑和心結。她望著沈嘉玥,原來她的好姐姐心中還有這樣一個秘密,她從來都不知道,而這個好姐姐也從沒告訴過她。
這句話藏在她心中已經很久很久了吧,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了。趙箐箐腦海劃過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心裡連帶著怨恨起了皇上,這樣情深意重的女子為何還要辜負她,出了那樣一幕又一幕傷她心的情景,果然天家無情……
趙箐箐呼了一口氣,為她換了新帕,知道她做了噩夢,決心搖醒她,不停地晃動她的身子,示意她睜眼,好一會子,沈嘉玥微微喚醒,又是滿臉的淚水,趙箐箐為她擦拭,小聲道:“姐姐,你發高燒了,如今可好點了?”頓一頓道:“方才可是夢魘了?”
沈嘉玥全身乏力,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努力睜開,點頭應聲,“嗯,我做噩夢了,沒事,不必為我擔心。這種夢,早就習慣了,只是最近都沒夢魘過,你不知道而已,沒事的…”看著她的眼中泛著晶瑩,擠出一絲微弱的笑,“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別擔心了,更別難過,我不會有事的。”
趙箐箐點點頭,沈嘉玥心下一安,又沉沉睡去,這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沉,反反覆覆,竟過了四五日,才慢慢好轉。
沈嘉玥經了這場大病,身子虛弱,變得愈發沉默寡言,坐在床上,一聲不響。趙箐箐坐在床沿邊,陪著她,心裡卻很亂很煩,沈嘉玥的病慢慢好了起來,她自然高興,只是這樣沉默寡言的她卻很讓人擔心,半天都不開口,沒到必要時候從不開口,和她說了很多話,她仍然不吭一聲。
趙箐箐不免有些洩氣,卻還是要說與她聽,慢慢說道:“姐姐,你幾日一直生病,你不知皇上有多擔心,太醫院的太醫都快受夠他的怒火了,快被他逼瘋了。若姐姐再不好起來,那些太醫都別活了,姐姐,你醒來了,卻不說話,真是讓人擔心壞了。”哽咽道:“姐姐你到底怎麼了?病好了反而這樣安靜了,妹妹我不習慣了。”
沈嘉玥聽了她的話,很不以為然,自嘲一笑,始終沒有說話。
趙箐箐看見了她的笑,知道她在聽,於是又說:“皇上下旨今年夏天不去華陽行宮了,可都是為了姐姐呢,本來前幾天便要去行宮的,但姐姐突然病了,皇上便下旨不去了。皇上這樣待姐姐,可是其他妃嬪都沒有的,”又附耳過去,“連皇后娘娘都沒呢,那年她有孕,皇上還不是去華陽行宮避暑了麼!”複道:“我可當真羨慕姐姐啊,姐姐生病了,皇上可是在含德殿陪了幾夜呢,姐姐便知足吧。”
沈嘉玥仍然不說話,趙箐箐說了這麼多,仍不起絲毫作用,有些急壞了,心中對沈嘉瓊的怨念又多上了兩分,本來她對皇上也是有抱怨的,只是這些天皇上的行為大家都有目共睹,她明白畢竟是一國之君,要求不能太高,故而對皇上的怨念少了幾分,而沈嘉瓊作為沈嘉玥的親妹妹,只是偶爾過過場子象徵性的來問候兩句,沒有照顧過一個時辰,這讓趙箐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