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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趙箐箐覺身上不大冷了,才坐下,緩緩道:“我沒喚她,今兒就我們兩姐妹聊聊。”又假意惱怒問:“姐姐,你為甚不喝啊?怎麼說也是太后賜下的啊。再說了,你不喝,來日太后問起,要如何說才好?”

沈嘉玥面上無笑意,眸中滿是無奈和哀愁,好半響才說道:“這藥太苦了,我實在咽不下去。再說了,想要有子嗣,那也得讓皇上願意來吧,否則喝再多的坐胎藥有何用?”接一句:“真真兒是本末倒置。”

“這……”趙箐箐實在勸不了,只好用激將法,拿過碗,吹著熱氣,待稍涼些,說:“你不喝,我喝。我還想為玉兒再添一位弟弟呢,他兩也好有個伴。”

沈嘉玥一聽這話,撲哧一笑,“那敢情好啊,那這樣,我可有兩個養女養子了,正好湊成一個好字呢,多吉利啊!”

趙箐箐開玩笑,“去去去,我告訴你啊,別打我孩子的主意,他們的生母還在這呢,你竟然想撫養他們,該打該打……”放下碗,作勢要打,“想要有孩子,自己生去……”

沈嘉玥連連求饒,稱不敢。

趙箐箐板著臉,將碗遞過去,表情尤為嚴肅,“若真不敢,快喝了這藥。別浪費了人家的心意。”

沈嘉玥見趙箐箐真的生氣了,也不鬧,接過藥,喝了幾口,“譁…譁……”結果全吐了。

趙箐箐一邊喚灑掃宮人來處理,一邊命如菊去太醫院傳太醫,自己撫著沈嘉玥進了西配殿。

☆、第十八章 體寒之症

一架精緻的四扇梅蘭竹菊繡紋曲屏分隔東配殿,曲屏前擺放著檀香木雕花桌椅一套及一把貴妃榻。兩側牆各開一扇玫瑰木雕窗,左側窗下放著一張梨花木長桌,桌上豎著鬥彩菊花瓷盤和一束含苞待放的紅梅,插在白瓷瓶裡。室內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沈嘉玥由趙箐箐扶著,臉色蒼白,有氣無力說道:“你這麼謹慎做甚?我又沒多大的事,不必請太醫了罷。讓太后娘娘知道,反而不好。”

趙箐箐扶著她緩緩坐下,又拿來百子被為她蓋著,平視問道:“我看你這個樣子該不是有喜了罷?”

沈嘉玥差點起身,疑惑道:“什麼?”玉手撫著百子被上的小人,失望著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趙箐箐為她倒了杯熱奶遞到她手上,笑稱:“所以我在問你啊!”接道:“等會子太醫來了,不就知道了麼?”又拉過她的手,說:“我又不是沒生養過,我這麼謹慎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這……”

如花帶著幾名宮人匆匆入殿,俯身說道:“娘娘,如菊已帶著太醫在殿外候著了,奴婢等是否要將屏風抬來,為娘娘遮擋?”

沈嘉玥點頭,“這是自然,妃嬪不可見除皇上以外的男子,若見旁的男子,這麼做是必須的,以後不必來問了,照做便是。”思襯一番,指著四扇梅蘭竹菊繡紋曲屏,“也不必再抬屏風來了,沒地放。本宮和趙嬪主坐在那後頭就是了。”

趙箐箐頷首,起身,命令道:“你們幾個將這把椅子和貴妃榻放在屏風後頭,如花你攙著你家主子,坐在貴妃榻上,再蓋上百子被,省的著涼。”

沈嘉玥由如花攙著緩緩起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呀囉囉嗦嗦個沒完了還。”待坐定屏風,才讓宮人退下,“去傳韓太醫來罷。”

不過一會子,如菊便帶了韓太醫入了東配殿。

“臣給惠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給清容華請安,容華安好。”韓太醫韓麟跪在地上行君臣大禮。

沈嘉玥含笑稱:“韓太醫不必多禮,本宮身上不大舒暢,請你來給本宮瞧瞧。”

韓麟利落起身,躬身著,“請娘娘伸手,臣來把脈。”

沈嘉玥伸出手,又放著絲帕,韓麟坐下細細把脈,又問了些沈嘉玥近日飲食等情況,還檢查坐胎藥藥渣。

一個時辰後才得出結論,拱手道:“娘娘,從脈象看,娘娘的脈細軟而沉,柔弱而滑,定是弱脈無疑,是氣血不足之證。臣等立刻開方子為娘娘調理。”

趙箐箐立刻逼問:“韓太醫你確定沒有診錯?方才本嬪瞧著娘娘喝坐胎藥時全吐了,難道害喜之症麼?”

沈嘉玥心寒,卻也不外露,哽咽著道:“箐箐別問了。”又對韓麟說道:“韓太醫去開藥方罷,本宮叫如花跟你去御藥房拿藥煎熬。”

韓麟聽得清容華逼問,心裡緊張,雙手顫抖,說:“容華明鑑,惠妃娘娘的脈象確實是弱脈無疑,並非滑脈。至於嘔吐,許是胃裡承受不住,也或是娘娘一口氣喝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