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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免了。”

周宮正笑笑道:“娘娘誇讚了。”待大家起來,忙指著兩個女史,命令道:“你們去將惠妃娘娘的錦衣華服扒下來,洗去她臉上的胭脂俗粉,拿去她頭上、手上、腳上的首飾。”

到了這司正司還怕你個惠妃娘娘?那我真是白在宮正局待著這麼些年了!沒了恩寵、沒了童尚宮處處幫你、進了我的宮正局看你還如何行事?看你害不害怕?真把自個兒當金尊玉貴的娘娘啦,不過是鎏金罷了,若真是真金,皇上怎會不稀罕你,讓你來這種地方!看來想讓你死的人,不在少數啊!只要我讓那些人稱心,還怕來日登不上尚宮之位嗎?

那兩個女史顯見是周宮正的人,聽她這樣命令,立馬上去扒沈嘉玥衣服,沈嘉玥一個大家閨秀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在這麼多人面前別說緩緩脫衣服了,就是梳妝都未曾有過,更不必說這樣讓女史拉著扒衣服了,沈嘉玥自是不肯,怒道:“大膽,本宮還沒被廢,如何都是惠妃娘娘,你們怎可如此?周宮正,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好像還沒有哪條規矩規定你們能如此無禮的對待審訊妃嬪吧?”

周宮正突地一笑,“惠妃娘娘,您當真不知您現在身處哪兒嗎?自太祖朝開始您是第一位入宮正局接受審訊的妃嬪,自然不可能為了您定妃嬪入宮正局的規定的,那麼您進來便只能依宮女的規定來。呵,娘娘您已經失勢了,您還以為您還是身處嘉儀殿尊貴的惠妃娘娘嗎?您隨意找人問問,問問哪個宮女入了宮正局還能出去的。是,是能出去,只是是橫著出去的,司正司審訊共有九百九十九種刑具,您要一一嚐嚐嗎?”疾步過去,伸手便是一個耳光,“這一掌,便是告訴娘娘入了宮正局就得按宮正局規定來,不按宮正局規定來,那隻能被罰,如果娘娘不想嘗這麼多刑具的話,那就實話實說您到底有沒有做厭勝之術害全貴嬪娘娘?”

沈嘉玥氣極,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如此趾高氣昂無法無天的奴婢,那一耳光突如而來,始料未及,打得她摔倒在地,臉上紅紅的印子,火辣辣的疼,擠出一句話來,“沒有。你想屈打成招嗎?”

周宮正敷衍一禮,“微臣哪敢啊,不過就是告誡告誡娘娘罷了,實話實說,免得受皮肉之苦。”

身邊的曲司正見狀只好站出來勸道:“宮正大人,惠妃娘娘不明規定也是有的,她到底是娘娘,萬萬不可如此啊!即便娘娘進了宮正局接受審訊,可她還是娘娘,只要娘娘一天沒被廢,她便是主子。”

周宮正望著她,眼裡起殺意,道:“怎麼曲司正以為本官做錯了?本官入宮正局時你還不知在哪兒呢,你也敢來勸本官,隨意質疑本官?信不信本官立馬撤了你的司正之位?”

尚宮有權升降尚宮局所有人的職位,而宮正也有權升降局內各司所有人的職位,曲司正熬了還好些年才坐上了司正,立馬跪下,哀求道:“微臣糊塗,微臣糊塗,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知錯,微臣知錯,求宮正大人恕罪,求宮正大人恕罪。”

周尚宮也並非真的要撤了她的司正之位,只是想嚇嚇她,讓她別起幫沈嘉玥的心思,又是簡接告訴沈嘉玥宮正局只認她一個主子,輕哼一聲,“諒你也不敢,以後好好當你的差,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謝宮正大人恕罪。”

周宮正目視那兩個女史,示意她們繼續,又指了多個女史,讓她們去幫忙。

幾個女史本有些同情沈嘉玥,但看曲司正只這樣一說便差點撤了司正之位,她們哪兒敢不遵,只好收了同情之色,急急過去便是一腳,讓沈嘉玥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沈嘉玥的手,讓她動彈不得,另幾個女史拿首飾的拿首飾,扒衣服的扒衣服,更有甚者見沈嘉玥還在反抗,在她臉上又甩了幾個耳光,或是在她手臂上劃上幾條長長的血印。

沈嘉玥拼命掙扎,淚水混著胭脂滾落在地上,她覺得她是世上最無用的人,只有哭,只有掙扎,什麼都做不得,這樣的屈辱,她只想快快忘掉,從自己的腦海裡消失,永遠消失,可怎麼都去不掉,怎麼也去不掉。她第一次覺得無助,覺得自己很懦弱,很微小,她只是世上微不足道的一個人兒,她連抵抗這些人欺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默默的流淚,默默地忍受這一切,她恨不得自己從未來到這個世上,她後悔了,後悔沒有抗旨,她現在寧願抗旨賜死都不願受這些屈辱,彷彿這些屈辱沒有盡頭。她好想家人,宮外的家人,母親溫暖的懷抱,父親嚴厲寵溺的話語……她撐不下去,真的撐不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女史都齊齊退開了,而沈嘉玥已經憔悴的不成人形了,呆呆的,沒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