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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十八抬禮物更是目瞪口呆,連連驚歎皇家的奢華大氣。

約莫一個時辰,沈府的小廝見轎子緩緩駛來,忙跑去通報,沈府門前鞭炮聲響起,又讓早早等候的侍衛將看熱鬧的百姓請回去又在沈府門前空地設起層層帷幕,如此惠妃下轎後容姿便不會讓旁人瞧去。

轎子越駛越近,一個太監一個太監得接著唱道:“惠妃娘娘駕到――惠妃娘娘駕到――閒雜人等退避――”

沈嘉玥的心越來越緊張,撲通撲通的跳著,近鄉情更怯,想起了從前也是這樣坐在轎子裡一點一點離開家,駛向東宮,駛向現在的生活,這裡已經不再是家了,皇宮才是家,這裡只是親人在的地方,想著想著竟淚水奪眶而出,這次的省親回家終究有了別的身份,一個君一個臣,中間礙著禮儀,礙著君臣之別,再如何也不同當年了!

壓轎,只見如梅打簾,一道光射進來,說道:“請惠妃娘娘下轎。”

“嗯。”沈嘉玥擦拭淚水,幸而妝容未花,點頭,伸手搭起她的手,緩緩走出去,抬頭見行書的‘沈府’二字刻在匾額上,八扇硃紅大門全部開啟,正門前站著沈氏一族親人。

在沈嘉玥的記憶中八扇大門通通開啟的日子很少很少,她哥哥娶妻、她妹妹出嫁也不過只開啟六扇罷了,只自己出嫁和祖母出殯開啟八扇大門,祖母出殯自不必說,而自己出嫁那會子自己還曾問過母親為何要開啟八扇大門,可母親只垂淚不語,後來才知道因我嫁給太子,一旦太子登基我再不能回沈府,故而祖母下令大開八扇門為我送嫁,只是如今我回家省親,大開八扇大門迎我儀仗,實在不必如此。

沈氏一族早已跪在地上恭迎她,請安,“奴才給惠妃娘娘請安,惠妃娘娘萬福金安。”

沈嘉玥雖然不忍心親人跪拜自己,可深知這是禮數,只虛扶一把,道:“免。”

待眾人起身,沈嘉玥父親沈元寒和沈氏族長站出來,恭敬垂首道:“惠妃娘娘駐臨沈府,實在是沈府榮光,還請娘娘移步正殿,一切已準備妥當。”

沈嘉玥擠出一絲笑,只見父親老了許多,嘴角微顫,點頭道:“嗯,那便移步正殿罷。”又說道:“請沈大人命人賞眾宮人吧!”

沈元寒見自己的女兒還好,也稍稍安心,攤手擺出請的手勢,“是,請娘娘放心。”

舒蘭宮總管太監染楓細著嗓子道:“惠妃移步沈府正殿――”

硃紅大門後置著一架石屏,屏上雕刻著一個大大的福字,乃沈氏祖先親筆書寫,象徵著沈府多福氣,而後面雕刻著四幅畫,梅蘭竹菊各一。

石屏後人工開鑿了一條環形河流,並不深,望之水下游著不少金魚,中間一座石橋,石橋橋面鋪著通透的和田碧玉,竟能照出人影來。

沈嘉玥被簇擁著行至石橋邊,蹙眉隱約顯出一絲怒意,嘴角勾起一抹溫笑,卻冷冷道:“本宮曾記得這石橋上未曾鋪和田碧玉的呀,怎的如今卻愈發奢靡了,這樣好的碧玉竟做橋面用,可是為了此次省親所添?本宮不是說了麼,家中一應如往日那般便可。”

沈嘉玥倒呵氣如蘭的一句話,旁人卻有了幾分冷意,只覺得從前溫婉和善的沈家大小姐消失了,如今高高在上的惠妃娘娘一開口便要挑錯處,多了幾分犀利。

沈元寒連忙跪下,回稟道:“臣等得知娘娘省親又知娘娘話,只將沈府打理妥當,並未增減事物,亦不敢奢靡破費,這和田碧玉是從前所鋪,並非為著娘娘省親所鋪。”眾人見沈元寒跪下,也跟著跪下低頭。

沈嘉玥方才不過無心一句,提醒他們罷了,見他們如驚弓之鳥一般,心裡著實難受,省親的歡喜竟消了一大半。親扶起沈元寒,輕言:“女兒不過提醒一句,父親實在不必這樣,我只是希望沈府的人能好好的,我在宮裡也安心不是。”

沈元寒並不怪她,知道她在宮裡也不容易,只輕拍她的手,點點頭。

沈嘉玥過石橋,石橋後才是正殿,索性正殿還與從前一樣,並不十分恢宏大氣,只算是上乘罷了,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正殿內正中擺著一架長長的屏風,屏風白布上繡著各色菊花,旁邊繡著四字:菊開滿堂。沈嘉玥甚是歡喜,她一向喜愛菊花,這倒很合她心意。

沈嘉玥由如梅扶著,興致正高,讓宮人拿來筆墨紙硯,寫下一句詩:菊花遍開滿堂秋,秋往夏至菊遍屏。擱筆,細細思索,並不十分中意,拿起紙,撕毀,歉然道:“隨意一筆倒不好,待有了好句再寫也不遲。”

沈元寒等人暗暗稱是,將筆墨紙硯撤下去。沈嘉玥繞過屏風端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