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黑沉沉的,裡面透不出絲毫的光亮。
已經沉底被黑暗所佔滿,這隻有習慣了殺戮的人,才會擁有。過去的他,本就是一個殺手的身份,只是因為那一年的動盪,讓他花費了五年的時間,為自己的身份做了最後的保駕護航,在這樣的目光下,任何人都得窒息。
籬落略略哆嗦了起來。
她其實並不強,她其實並不優秀,她其實並不合格。她只是情報局的外圍人士,機緣巧合,走到了這一步。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她惜命,她害怕。更加不可能做到那種真的是為了一切,不要自己的性命一樣。
“你想要做什麼,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這樣子是犯法的。”
驚懼,還有從她遲遲未好的臉上傳來的疼,讓她驚恐的說了一些什麼話。
景昊的手,略微動了一下。白色的刀匕,宛如一個優雅的舞者那般,輕微晃動了一下,但絕對不要小看這種輕柔和優雅,因為往往這種看上去好的,就越致命,就如此刻,匕首滑過,帶出的卻是紅色的血。
那種溼滑的感覺,是刺痛的,逼得籬落愀然變色,完好的半張臉,瞬間蒼白;而浮腫的那半張臉,則因為藥膏的關係,看上去帶著一些猙獰和恐怖了。
醜陋,無需置疑。
她抖地厲害,兩瓣唇微微開合著,“想要開口說話,卻是不敢開口說話,因為只要一開口說話,牴觸在脖子上的匕首就會更加的深入一分,所以她一點都不能動。
景昊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嘴角帶著鄙夷,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和夢夢鬥。莫言柯到底是哪裡鬼迷了心竅,和這個女人纏在了一起。而且還有了要離婚的衝動,他忍不住的就是想要笑,他倒是私心的想著,要是莫言柯那個傻逼能夠和夢夢離婚也好,他正好可以補過這個空缺。
可是就是那個女人,總是傻的不行啊。
想著心裡就是比較的焦急的。
既然夢夢在乎那個男人,那麼他就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既然不能對莫言柯動手,但是這個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弄死,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景昊的心裡,掠過了一層薄怒和鄙視。
鄙視莫言柯有眼無珠,身邊放著那麼一位優秀的佳人不要,卻偏偏想要這種破爛的二手鞋,真是腦袋被門夾了。
“你不是喜歡莫言柯嗎,喜歡當別人的小三,婚姻的破壞者嗎。”景昊笑著說道,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這麼幾句話,而減弱幾分。
“你,你先放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籬落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再這麼下去,還真的得了,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她心裡自然是知道的,當初也是調查過的。那種手段也自然是清楚的。
“以後別再纏著莫言柯,否則,這匕首,會扎破你的喉嚨。到時候,你臉上的傷可以好,但是這扎破了喉嚨,你可就是沒命了。”這是**裸的威脅,也是警告,沒有人敢質疑他。因為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陰戾地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聲音落下,景昊突然猛然揚起匕首,紮了下來。
那森冷的白亮光芒,幾乎要刺瞎籬落的眼。
“啊——”她嘶聲尖叫,恐懼地閉上了眼。想著今天是不是就要這樣子的被弄死了過去。
但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顫顫巍巍地稍微睜開一下眼,卻看不見了那個比凶神惡煞還要恐怖的高大男人。
哪裡去了,人呢。
她驚懼地搜尋,一邊以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隱約可見,似乎一個黑影從窗戶口跳了下去,她不敢追,更沒有因此覺得逃過了一截。那個瘋狂的人,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萬一又回來,到時候她的命可就真的沒有了。到底還是愛惜自己的性命的,不想要節外生枝。
她立刻抓過就放在床邊的手機,急匆匆地打出電話,讓莫言柯給她派過來的那兩個男人立刻給她上樓來。她現在需要保護,急切需要。這人都直接的進入到了屋子裡了,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嗎,真是幹什麼用的都不知道。
等到兩個大男人急匆匆趕來,屋子裡的燈也大亮了之後,她那驚魂不定的心,才終於有些落到實處。勒令讓這兩個男人仔細搜尋一下這個房間是否有什麼可疑人物,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之後,她緊繃的心絃才終於鬆開。彷彿一下子壓制在心頭的石頭就這麼的鬆懈下來了,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氣,才覺得好了很多。
剛才那一幕真的失態驚險了,真的是要嚇死了,現在捂著心臟的位置,那個跳動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