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要一座小房子,咱們就不會遭到這一場大禍!”“請別難過!”
南瓜大嫂叫起來。“讓我們坐牢的可不是您!”“我都老了,要座房子幹嗎呢?…
…”南瓜老大爺還是怪難過。“我可以在公園裡的長凳底下過夜,我在那裡不礙什
麼人。
朋友們,請把獄卒叫來,告訴他們說,我要把小房子送給番茄騎士,我還要告
訴他們,我們把小房子藏在什麼地方了。”“你可一句話也別告訴他們!”葡萄師
傅生氣了。
梨教授傷心地彈了一下他的琴絃,輕輕地說:
“要是你告訴獄卒他們,說你把那座小房子藏到哪兒了,那你就要連累菜豆大
哥以及……”“噓噓噓!”南瓜大嫂說。“別說出名字來,這兒牆上有耳!”大夥
兒馬上住口,心驚膽戰地向四面張望,可是沒有蠟燭,漆黑一片,他們怎麼也看不
出來牆上有耳沒有。
牆上確確實實有耳,不是兩隻是一隻。原來牆上有個小窟窿,窟窿上插著一個
管子,有點像秘密電話,地牢裡說什麼,這管子都直接給傳到番茄騎士的屋子裡。
幸虧這時候番茄老爺沒在聽,因為他正忙著在生病的小櫻桃床邊張羅。
在一片寂靜當中,又傳來了拉長的號聲:耗子又準備進攻了。他們決心要把梨
教授的小提琴搶到手。
為了嚇唬他們,梨教授準備舉行一個音樂會:他把小提琴擱到下巴下面,熱情
洋溢地揮動弓子,大家都屏息靜氣。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到最後坐牢的人都喘了口
氣,小提琴卻始終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怎麼,拉不響啦?”葡萄師傅問道。
“糟糕,耗子吃掉了我半把弓子!”梨教授帶哭聲叫起來。
真的,弓子給啃剩幾厘米了。沒有弓子當然拉不出聲音,這時耗子殺聲如雷,
開始進攻了。
“唉呀,這全都怪我!”南瓜者大爺嘆氣說。
“你別哼哼唧唧了,還是幫幫我們的忙吧,”葡萄師傅說。“你那麼會哼哼唧
唧,唉呀噢喲的,就一準會喵喵叫。”“喵喵叫?”南瓜老大爺聽了很生氣。“你
真叫我奇怪:你看著是個嚴肅的人,在這種時刻卻開玩笑!”葡萄師傅不答話,卻
巧妙地喵喵叫起來,耗子大軍一下子停住了。
“咪——噢——嗚!喵!”鞋匠拖長聲音叫。
“喵!喵!”梨教授也淒厲地跟著他叫,他為自己那把弓子的不光彩下場一直
感到傷心。
“我敢對所有地窖和倉庫之王,我的先祖父耗子三世發誓,他們把一隻貓帶到
這兒來了!”長尾巴耗子將軍一下子剎住他的坦克車,大叫大嚷說。
“將軍大人,咱們要完蛋了!”一路軍的指揮官跑來向他吱吱叫。“我這路軍
碰上了整整一師閣樓上的大貓小貓,他們全都武裝到了牙齒!”其實他那支軍隊一
只貓也沒碰到,他們怕得要命就是了。而諸位知道,疑心生暗鬼,害怕是會使人眼
睛發花的!
長尾巴耗子將軍用一個爪子擦擦它那條尾巴。他一有窩心事就要用爪子擦尾巴。
由於擦得太多,他身體的這一部分簡直擦沒了,因此耗子兵偷偷地叫他們這位總司
令做禿尾巴將軍。
“我敢對所有糧倉的皇帝,我的先曾祖父長尾巴耗子一世發誓,叛徒出賣了我
們,他們這樣惡毒一定要受到報應!可現在你們吹號撤退吧。”幾路軍的指揮官不
等它把這道命令再說一遍,號手馬上吹起退兵號,全軍以禿尾巴將軍為首,馬上溜
走了。禿尾巴將軍毫不留情地抽打拉他那輛坦克車的耗子兵。
就這樣,咱們這些朋友英勇地打退了敵軍的進攻。
他們正在祝賀這次勝利,忽然聽見有人用很細的嗓子叫:
“南瓜老大爺!南瓜老大爺!”“是您叫我嗎,梨教授?”“不,”梨教授說,
“不是我。”“可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南瓜大嫂,南瓜大嫂!”又聽
見那很細的嗓子叫道。
南瓜大嫂向葡萄師傅回過臉去:
“葡萄師傅,是您這麼嘁嘁喳喳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