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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問題上。有人講了這樣的案件,鍍金匠想跟一個寡婦結婚,可對方不願意,於是他砍了寡婦一刀,這個寡婦只因為不滿足那個男人的願望就受到了這等懲罰,喪了命,而鍍金匠最後躲進了特林達德修道院;還有那個倒黴的女人,她規勸走上歧途的丈夫,丈夫一刀把她劈成了兩半;更有甚者,一位教士因為風流事砍了3個漂亮女人,這一切都發生在四旬齋期間,正如人們知道的,這是人們熱血沸騰、脾氣暴躁的季節。不過,8月也不是個好時候,去年8月人們就看到一個女人被砍成了十四五塊,一直沒有查清是怎麼回事,只發現她的臀部、大腿等部位的肉被殘酷的從骨頭上割下來,一塊塊扔在科托維亞,一半放在塔羅卡伯爵的工地上,其餘的丟在卡爾達依斯下邊,但放得非常顯眼,很容易發現;既不理到地下,也沒有扔進海里,似乎故意讓人們看見,引起眾人一片驚慌。

這時候若奧·埃爾瓦斯開口了,他說,殺得太慘了,大概是那不幸的女人還活著的時候乾的,因為切割屍體切得不會如此準確,況且,人們看到的都是最敏感而又不致人以死命的部位,只有喪心病狂到了極點的傢伙才幹得出這種事來;“七個太陽”,在戰爭中你見過這等事嗎,儘管我不知道你在戰場上看到過什麼情況;不等對方回答,他又接著說,後來,缺少的部位也陸續出現了,第二天在容蓋拉發現了她的腦袋和一隻手,在博阿維斯塔發現了一隻腳;從手、腳和腦袋看來她是個受寵愛、有教養的人,從面孔看來年齡在18歲到20歲之間,裝著腦袋的口袋裡還有腸子以及下面的部位,另外有個看樣子三四個月的嬰兒,是用緞帶勒死的;在里斯本什麼事都能看到,但從來沒有發生過種案件。

若奧·埃爾瓦斯又補充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說國王下令貼出告示,誰發現作案者可得一千克魯和多的賞賜,但是,幾乎一年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人們都看得出來,兇殺犯既不是鞋匠也不是裁縫,這些人只是剪割皮料和布料,而切割那女人的人幹得既藝術又科學,切了全身那麼多部位,竟然沒有在任何關節上出錯,幾乎是每一根骨頭都剔得準確無誤,被召去檢查的外科醫生們都說,這事是深諳解剖學的人乾的;他們只是沒有承認,連他們也不能幹得如此精細。修道院圍牆後面傳來修女們的唱詩聲,她們也弄不清要從什麼當中解脫出來;生下個兒子,要為兒子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這時候巴爾塔薩爾問道,後來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嗎,比如說那女人究竟是誰,殺人犯是什麼人。沒有任何線索,既找不到那女人的線索,也找不到兇手的線索,後來把頭放在慈善堂門口,看是否有人認得出來,毫無結果。那個花白鬍子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現在開口了,他說,大概是王室以外的,要是王宮內有女人被殺,早就發現缺人了,並且也會開始小聲議論。或許是哪個父親把幹了丟臉的事的女兒殺了,打發人把她切成塊,用騾子馱著或者藏在馱筐裡送到城裡,扔在各個地方,說不定在他居住的地方理了一頭豬,說是埋了女兒,以遮人耳目,還說女兒是得天花病死的,或者說渾身化膿,為的是不用揭開裹屍布。就是有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並且以後還會幹。

這群人都憤憤不平,不再開口,再也聽不到修女們的一聲呻吟。“七個太陽”說,戰爭中更有憐憫之心。戰爭還是個小孩子呢,若奧·埃爾瓦斯對上面的說法表示懷疑。這句話如同一道判決書,沒有人再說什麼,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5

唐娜·馬麗婭·安娜今天不去參加宗教裁判所的火刑判決儀式。她正在為其兄弟、奧地利皇帝約瑟服喪,這位皇帝患了名副其實的天花,後來死於這種病,年僅33歲,但她留在臥室不肯出門的原因並不在此,既然王后們所受教育的目的是應付巨大的打擊,那麼,要是一位王后在這點區區小事上表現脆弱,那麼就國將不國了。儘管有身孕已經是第五月了,但仍然有噁心的反應,不過這也不足以讓她放棄對宗教的虔誠,不足以讓她錯過在靈魂昇天的莊嚴儀式中那種視覺、聽覺和嗅覺感受;這個儀式宗教氣氛太濃了,遊行隊伍步伐有節有奏,慢條斯理地誦讀判決書,被判刑者的垂頭喪氣,悲哀的喊叫聲,人肉在火舌中發出濃烈的氣味,在監獄中身上殘留的一點肥油一滴滴落在紅紅的炭火之中。唐娜·馬麗婭·安娜之所以不去參加火刑判決儀式是因為,儘管已經懷孕,醫生還為她放血治療了3次,再加上幾個月來一直消化不良,所以元氣大傷。放血治療和她兄弟的死訊一樣,拖延了很長時間,醫生們想使她萬無一失,因為她剛剛懷孕不久。確實,王宮內的情況不妙,國王不久前昏厥了一次,為此她要求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