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腫塊抽痛著,那裡似乎是全身傷得最嚴重的地方,一抬頭就感到頭暈。移動身體是痛苦的驗傷方式,我把腳晃到床邊,痛得我臉部扭曲,看來右腳中間有深層組織創傷。我坐起來,肋骨底部之間的軟骨有斜角度拉傷。我站起來,底部橫什麼的……輕微扭傷,可惡!那叫什麼名稱?我想起奧威爾的臉,圓圓的眼鏡後方皺著眉。
我的衣服也都清洗縫補好了,我穿上衣服,緩緩感覺身體傳遞給我的訊息。幸好房裡沒有鏡子,我知道我一定傷得一塌糊塗。頭上的繃帶感覺特別惱人,不過我還是決定先包著。從現在的狀況來看,繃帶可能是讓我的頭不至於四分五裂的原因。
我走向窗戶,窗外多雲陰暗,在灰濛濛的天色下,整個城鎮看來一片悽慘,到處都是煙塵與灰燼。對面的商店就像被士兵的靴子踩塌的玩具屋一樣,居民緩緩移動,在殘跡瓦礫中撿拾東西。雲層厚到我無法判斷現在是幾點。
這時門開啟了,我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空氣鑽了進來。我轉身,看到一名年輕女子站在門口。她年輕、美麗,平易近人,是這類小旅店裡常見的那種女孩,有著奈麗或奈兒之類的名字。這種女孩子永遠都活在恐懼裡,因為旅店老闆脾氣暴躁,尖酸刻薄,動不動就賞人巴掌。她看到我時,瞠目結舌,顯然很訝異我下床了。
「有人喪命嗎?」我問。
她搖頭,「裡藍家的兒子摔斷了手,一些人遭到燙傷……」我整個人鬆懈下來,「先生,你不該起來的,醫生說你可能完全不會醒了,你應該多休息。」
「……我表妹回鎮上了嗎?」我問,「就是那個在莫森農場上被發現的女孩,她也在這裡嗎?」
那女子搖頭,「這裡只有你。」
「現在是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