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下來迎接,不及提防。卻被榮彪刺死於城下。於是城中百姓,紛紛懸樑自刎,服毒投井,死者無數。榮彪又將百姓男女,盡行擄獲,男子勒令皈降,女子逼令收贖,無力收贖者殺之。著人到寘鐇寨中報捷;且說馬萬程帶領三千人馬,追殺紫陽縣殘兵,看看將近,馬萬程揚鞭指道:“我非想爾等城池,不過欲到京師,誅滅劉瑾這班奸黨,你可回城說知,開城迎接,如若遲延,破城之日,作為奸黨而論。”是以人馬回到城中,將此言對縣主說知,縣主見他言得有理,又見賊兵勢大,又無救兵到來,只得暫時皈降,保全百姓。是故大開城門,出來迎接,馬萬程道:“今日之事,不過假道耳!足下不必憂心。”說畢,同入城中。欲知以後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 郭安人懸樑盡節 楊總制拜本回京
且說馬萬程同著岑文治,入到城中,撫慰百姓,秋毫無犯,是以歡聲遍野,百姓香燭恭迎。馬萬程又將兵馬紮於城外,不許入城驚動百姓,著人投王寘鐇處報捷,再錶王權追趕白河縣兵馬,越追越近,將及城下,王權攀弓搭箭,向前射去,都司梁鯨鯤墜馬而死,於是眾兵因故落荒而走。王權遂叫眾兵四面攻城。
且說白河縣知縣陳斌,正與夫人郭氏鬧酒,郭氏問道:“聞得王寘鐇造反,上臺有文書到來,命老爺起兵去救,老爺著水汎都司去了,吉凶未報。
我想石泉有失,我縣必不能保守,今見老爺並無憂色,未曉是何主意?”斌答曰:“安人不必掛慮,今有興安總兵帶兵八千,去救石泉,我兩縣又去接應,倘若不克,賊兵臨城之日,我就出去降他,未為晚也。”郭氏一聞此言,擲杯於地罵曰:“枉爾堂堂男子,身受國恩,不思盡忠報國,賊未臨城,先懷降賊之志。”話猶未了,見堂官跪下稟道:“石泉、紫陽二縣已失,都司帶箭身亡,賊兵已臨城下,請令定奪。”嚇得陳斌手搖腳震,膽戰心驚,出到中堂,帶齊印信,將自己捆綁起來,大開城門,親到賊營投降,王權一見開城,叫眾軍一齊殺入,將滿城百姓,盡皆拿下,來到縣衙,將陳斌帶入。
王權怪眼圓睜罵道:“你這狗官,無處奔逃,不得已假意皈降。即有真誠,何不早來獻城,這詭謀是誰不曉?”即喚左右將他斬了。又命軍士,入後衙搜其眷屬,並錨重等物。軍士領命入內搜尋,收得美妾二名,婢僕八口,金銀玩器不少,又見一婦人頭截鳳冠,身披霞帔,縊於樑上,即使出堂稟報。
王權問他婢僕?婢僕答曰:“此是安人郭氏,乃郭元公之第三女也,因勸老爺盡忠,老爺不聽,安人遂自縊而死。”王權聽罷,憐其貞節,遂令人將郭氏葬於縣後之崗。是時王權殺了陳斌,收其家資及衙中倉庫軍裝器械等物,乃命流墾馬迎接王寘鐇到縣定奪。
再說劉瓊與姚玉清走至金華山下,檢點殘兵,只剩得二百餘騎人馬,適遇著趙廷俊帶兵前來,於是二人自行束縛,入到帳中請罪。趙廷俊尚未開問,忽哨馬報道:“石泉縣已被賊將祝榮彪奪了;紫陽白河二縣,皆已降賊去了。”
總兵聽言大怒,喝令左右,將二人推出營前斬首。眾將上前勸道:“今聞賊兵眾將勇,劉、姚兵微將寡,又兩縣救援之兵,自相矛盾,至有此敗,非關二人之罪,望大總戎赦之。”趙廷俊曰:“我非欲妄罪於人,只為已失三縣,生靈塗炭,上司責將下來,我以何言答之?莫若將二人解到三邊總制楊御史處,聽其酌奪,並浼其拜本回京,看主上如何處置。”又命流星馬報知延安府,著其添兵守禦;吾且屯兵於此,以防賊兵侵犯。酌議已定,就將二人解去。
且說三邊總制楊一清,正自忖道:“前者興安告急,我已著總兵趙廷俊,協同參軍劉瓊,帶兵征剿,未知如何?至今未聞捷報好音。”正在躊躇,忽見中軍稟道:“今有興安府總兵,命人解囚犯到此,現在轅門口侯令。”楊一清遂喚帶入,將文書拆開,從頭看畢,悉知本末。命開了囚車,將二人放出,於是二人上前叩謝。楊一清遂修書一封,叫他將書遞到西安府,著撥人馬三千,同到總兵營前效力,吩咐二人小心辦事,將功贖罪。二人叩頭領命去了。楊一清遂拜本回京奏聞。堂差領命,即日起程,來到京中,就向兵部尚書衙門投遞。廷筠便知明白,一面修書打發堂差回陝,一面整頓朝衣,入宮毒聞少主。
再說劉瑾日在宮中,羈留聖駕,不登朝堂,恐眾大臣交章入奏,又恐梁儲等八宮奏聞國太,遂把免見牌,掛於宮外。瑾又命羽黨把守官門,所有文武官員,不許入奏。於是陳廷筠捧著表章,來至宮門之外,見一班好黨列坐兩旁,即使上前說道:“請問列位,聖上在於何處?”眾人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