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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前的臺階。

歐洲人扶著門望著他,看他幹不幹得了。他是頭公牛,他的各種嗜好,卡洛斯都滿足了他。司機能把戴維·艾博的屍體搬回棕石樓房。過路人即使看見也准以為他在扶一個上了年紀的醉漢回家。然後他還得忍著痛、流著血駕車把艾爾弗雷德·吉勒特的屍體帶過橋扔進沼澤地。卡洛斯手下的人是有能力幹這些事的,他們都強壯得象公牛。心懷不滿的公牛在一個人的身上找到了他們自己的理想。

歐洲人轉過身沿著走廊走去;還有工作要做。最後孤立一個名叫賈森·伯恩的人。

收穫比原來希望的要大。檔案到手是意外之喜。裡面有神出鬼沒的該隱使用過的各種代號和通迅方式。現在不是那麼神秘莫測了,歐洲人在把那些紙張收攏來的時候想道。舞臺佈置好了:四具屍體放在寧靜雅緻的圖書室裡適當的位置上。戴維·艾博弓著身子坐在椅子上,無生命的眼睛帶著驚慌神色艾略特·史蒂文斯站著。快艇手倒在那張可以開合的桌子上,手裡拿著空的威士忌酒瓶。戈登·韋布趴在地板上,抓住他的公文包。不管發生了什麼暴力行為,這種情景說明暴力來得意外;談話被突然的槍彈所打斷。

歐洲人戴著小山羊皮手套走了一圈,欣賞著他的藝術作品,他把司機打發出去,擦乾淨每個門把、每個球形捏手和每張光滑的木料平面。現在該畫龍點睛了。他走到桌子前面,桌上的白銀盤子裡擺著白蘭地玻璃杯。他拿起一隻對著亮光細看。正象他所料想的,它一塵不染。他放下杯子,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小的扁平塑膠盒,取出一條透明膠帶,也對著亮光照了一照,它清晰如同肖像——因為它們是肖像,同任何照片一樣,無法否認。

它們是從蘇黎世聯合銀行辦公室裡拿出來的一隻佩裡酒杯上取下來的。它們是賈森·伯恩右手的指紋。

歐洲人拿起白蘭地酒杯,以藝術家的耐心把膠帶環繞著壓在下半部表面上,然後慢慢將它撕下來。他又舉起杯來;對著檯燈的亮光可以看到指紋,淡淡的,但是十全十美。

他把杯子拿到拼花地板的一個角落裡,扔在地上,他跪下來,仔細挑出幾片,把剩下的掃到窗簾下面。

這幾塊足夠了。

21

“以後再說,”伯恩說著,把他們的衣箱丟到床上。“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瑪麗坐在扶手椅上,她已經把報上的文章重看了一遍,挑出一些短句,讀了又讀。她專心致志,絞盡腦汁,越來越對自己的分析有信心。

“我是正確的,賈森。有人在給我們發資訊。”

“這個我們等一會再談。現在看來我們在這裡住的時間已經太長了。一小時之內,報紙就會傳遍整個旅館。晨報的情況也許更糟糕。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你在哪個報館大廳裡都很招人眼,而且你在這裡大廳中已被許多人看到過。快收拾你的東西。”

瑪麗站起來,但是沒有動步;相反,她站在原地迫使他看著她。“有些吏們以後還要談。”她堅決地說。“你曾經打算離開我,賈森,我要知道為什麼。”

“我對你說過會告訴你的。”他毫不迴避地回答,“因為你必須知道。我說了就算數,可是現在我要離開這裡,快去收拾你的東西,該死的。”

她眨了眨眼睛,他的突然惱怒起了作用。“是的,當然啦,”她輕聲說。

他們乘電梯下到大廳。當那磨損了的大理石地板映入眼簾的時候,伯恩有一種關在籠子裡的感覺。暴露而且脆弱,只要機器一停,他們就會被捕。他馬上明白為什麼自己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下面靠左邊就是前臺,接待員就坐在櫃檯後面,一堆報紙放在他的右邊,它正是同賈森放在瑪麗拿在手上的公事包裡一樣的小報。接待員手上拿著一份,正在貪婪地讀著,牙齒中間插著根牙籤。除了最近的醜聞之外,他一切都不在意。

“一直走過去,”賈森說。“不要停,直接走到大門。我在外面與你會合。”

“啊!我的上帝,”她輕聲說,也看見了那個接待員。

“我儘快把錢付給他。”

瑪麗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是伯恩所不喜歡的使人分心的事。接待員抬起頭來。賈森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一直過得很愉快,”他用法語說。“可是我現在急於要離開。我今晚必須駕車去里昂。大概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五百法郎吧。沒有時間留下小費。”

用錢來分散注意力,的確有奇效。接待員很快算出了總賬,把賬單交給了他。賈森付了錢,低頭去拿衣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