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清醒時講的,也有你在睡夢中或是昏迷中講的。甚至你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腔調,你驚訝,或是看到你感興趣的東西時身軀緊張的樣子。你似乎是一堆矛盾;有一種幾乎總是置於控制之下的潛伏的暴力,但又非常活躍。還有種似乎使你痛苦的沉思,可你又很少發洩那痛苦所激發的惱怒。”
“你現在正激發它,”漢子打斷他的話說。“這些字眼、詞句我們已經一次又一次談了不知……”
“還要繼續談,”沃士伯打斷對方說,“只要有進展。”
“我沒注意到有什麼進展。”
“不是指身份或職業。可我們正在發現什麼你覺得最舒適,你最善於同什麼打交道。聽起來有點嚇人。”
“怎麼講?”
“讓我給你舉個例。”醫生把寫字板放下,離開椅子,走向靠牆的一個粗製的小櫥,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把大自動手槍。坐在椅子上的失去記憶的漢子有點緊張;沃士伯注意到這個反應。“我從來沒用過,不知道怎樣使用,可我確實住在海岸邊。”他笑笑,然後突然不加警告地把它丟給那漢子。這武器在半空中給接住了。這個接槍動作乾淨、利索、自信。“卸開。我相信這話是這麼講的。”
“什麼?”
“卸開,馬上。”
大漢注視著這支槍。然後,一聲不響,他的手和手指熟練地在武器上移動。不到三十秒鐘,手槍全部拆卸完畢。他望著醫生。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沃士伯說。“你的技能之一是對火器具有淵博知識。”
“軍隊?”那人問,聲音緊張,又一次感到恐懼。
“絕對不象,”醫生回答。“你第一次從昏迷中醒來,我提到你的牙齒手術。我向你保證,不象是軍隊裡搞的。況且,那種外科手術完全排除了與軍隊的聯絡。”
“那又怎樣?”
“這一點暫且不談。讓我們回到所發生的事情上去。我們曾談到腦子,記得嗎?指心理上的壓力,歇斯底里。而不是指生理上的腦子,而是精神上的壓力。我講的清不清楚?”
“說下去。”
“當震驚減退時,壓力也同時減弱,直到沒有基本需要去保護你的心靈。當這個過程開始時,你的技能和智力將得到恢復。你會想起某些行為的模式;會自然表露出來,你的表面反應是出於本能。可這裡面有一個空隙,這些記錄告訴我那是不可逆轉的。”沃士伯停下來,走回到自己的椅子和酒杯前。他坐下來飲酒,在疲倦中閉上眼睛。
“說下去,”那人低聲說。
醫生張開眼睛,注視著他的病人。“我們回到頭部的問題。我們給它的名稱叫腦子。生理上的腦子有著數以百萬計的細胞和相互作用的部件,你已經讀過這些書;穹窿和邊緣系統,海馬纖維和丘腦;胼胝體,尤其是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