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了死亡。而她為他所做的事也完全離經叛道。
她突然把頭轉向他,張大了眼睛。
“你是什麼人?”
“你已經聽到他們是怎麼講的。”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我所感覺到的!”
“不必為你所做的事找理由。做也已經做了,由它去算了,不要去理它。”
不要去理它。噢,上帝,你本可以不要理。本來一切都會安寧。但現在你把我生命的一部分歸還了我,於是我又必須去掙扎,去抵抗。
忽然她站到了床尾,手上拿著槍。她把槍指向他,聲音顫抖著:“那麼是不是我該挽回這一切?是不是我該打電話叫警方來抓你?”
“幾小時前我會說請便。現在不能這樣說了。”
“那麼你是誰?”
“他們說我的姓,伯恩。賈森·查爾斯·伯恩。”
“‘他們說’?什麼意思?”
他注視著槍,注視著槍筒的黑色圓環。除了真情再也沒有其它可言——他所知道的真情。
“什麼意思,”他重複說,“你差不多同我知道得一樣清楚,博士。”
“什麼?”
“也許讓你聽聽也好。聽了,你或許覺得好受些,或許更不好受,我不知道。可你聽聽也好,因為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可以告訴你。”
她放下了槍。“告訴我什麼?”
“我的生命開始在五個月前,在地中海一個名叫諾阿港島的小島上……”
太陽已經升到周圍樹林的樹梢,光線穿過迎風搖曳的枝葉照入窗戶,不規則的光影在壁上映出斑駁的花紋。伯恩背靠在枕頭上,筋疲力盡。他話已說完;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講了。
瑪麗坐在斜對面一張皮扶手椅上,兩條腿彎在下面,香菸和手槍在她左邊的小桌上,她幾乎不曾動彈過,凝視的目光盯在他臉上,甚至吸菸時眼睛也從不移動,從未離開他那雙眼睛。她是一名分析專家,慣於評估資料,過濾事實,好象樹林過濾陽光一樣。
“你不斷說兩句話,”她溫和地說。“‘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倒好了’。你會凝視某些東西,我看了害怕,問你為什麼?幹什麼?於是你又重複說,‘我要知道倒好了’。我的上帝,你經歷了些什麼?”
“我那樣對待你,你還能夠想到我的遭遇、我的事情?”
“事情分兩條不同的線發展,”她心不在焉地說,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