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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腮,一往情深地看著你。弄得我們的很多女同學醋意大發,竟還有人懷疑她捐二十萬遺產的真實性。那個時代,人們可真單純。”

史天雄眯著眼微笑著,說道:“我那時已經快做爸爸了,還能動什麼念頭?”

真的沒動任何念頭嗎?史天雄陷入了遙遠的往事。面對二十一歲清純美麗的金月蘭,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當時,他也感受到了金月蘭對他的好感。長達三個月的巡迴報告,兩個相互欣賞的男女,肯定會擦出一些火花的。自己為什麼在開始的一兩個月內,沒有直接告訴金月蘭自己已婚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希望這種誤導產生那種氤氳的氣氛?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小藝生出了失望?他想起了和金月蘭在一起的很多細節,驚醒一般把身子坐直了。直到今天,他也無法否認自己對金月蘭匆匆嫁人是負有責任的。

楊世光撞撞他的肩膀,“喂,是不是說到癢處了?後來你們也太生分了。”

史天雄道:“不生分又能怎麼樣?男女之間,恐怕還真該講個緣分。我轉業那年,她已經當上了國棉二廠的工會主席。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李副總答道:“國棉二廠四年前就破產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前兩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金月蘭這個名字,說她在開一傢什麼百貨超市。”

史天雄問:“金月蘭也下海了?”

李副總說:“這個開超市的金月蘭,不知是不是當年那個金月蘭。整天窮忙,看報紙都是一目幾十行。特派員要是有興趣,我馬上派人查一查。”

史天雄笑道:“不用不用。見得著,是緣;見不著,也是緣。如果真是那個金月蘭,她這二十年就太有看頭了。”

這個時候,史天雄不可能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會和這個金月蘭發生什麼深刻的聯絡。說話間,車下了高速路,上了青牛立交橋,開始進入市區。史天雄猛然聽到刺耳的警笛聲,彎腰朝前一看,閃著紅光綠光的警燈已經長在前面那輛車的車頂了。楊世光碰碰史天雄,指指在窗外掠過的一個個警察,吐吐舌頭,做個鬼臉。

史天雄臉色陰沉了,問道:“小李,平時上邊來人也這麼搞嗎?”

楊世光接道:“天宇和公安局的關係還真不錯。”

李副總扭過頭笑道:“天宇這幾年給西平做的貢獻不小,方方面面都要給天宇一個面子。王總和項書記都很重視特派員上任這件事,破例做了些安排。下午還安排了一系列活動,晚上還要聚餐。全國各地八十多個銷售子公司的領導都回來了,都想見見特派員……這段路下午總堵車,所以就讓公安分局做了這種安排。如果特派員覺著不合適,以後改過就是了。”

史天雄意識到這種超規格的待遇後面,已經布好了種種陷阱,這個特派員做起來,不會輕鬆。王傳志到底是王傳志,一出手就非同凡響。召回八十多個下屬,名義上是為史天雄抬轎,實際上呢?王傳志在天宇一言九鼎的力量,已經讓史天雄實實在在感覺到了。他猛然間意識到,部黨組這個決定是一個錯誤。

接著,史天雄就感受到了天宇集團非理性的力量。

兩輛卡迪拉克開到天宇集團大門口,任憑司機把喇叭按成輪船的汽笛,鍍鉻的自動伸縮大門仍然紋絲不動。不一會,大門外停滿了十幾輛計程車,上面下來了幾十個天宇集團管銷售的各路諸侯。周瑞發從第一輛卡迪拉克上下來,卡腰朝大門裡吼道:“快把門開啟!你們找死呀?”

門沒有開。突然間,大門兩側的圍牆上長出來幾條醒目的橫幅。楊世光伸脖子一看,驚得直吐舌頭。橫幅的內容全部是針對特派員史天雄的。一條寫著:“天宇寧死不做翻牌公司!”一條寫著:“不要監軍,不要欽差,不要懷疑天宇人的忠誠。”另一條寫著:“工人階級永遠是領導階級,工人階級永遠不會等於零。”

李副總黑著臉掏出手機,用力打出一串號碼,“是王總嗎?我是李國奇。我和史特派員已經到了大門口。王總,出事了。有人打出幾條反動標語,關了大門不讓我們進。王總,你快點出來吧。再遲,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就趕來了。”關了手機,扭過頭道:“特派員,實在對不起。幾萬人的大企業,一點考慮不周,就會出問題。昨天,王總專門召開了董事會,研究怎麼接待你……你看這事……王總讓我代表他和項書記先向你道歉。史特派員……”

史天雄打斷道:“李副總,你還是叫我史副司長吧。這裡沒有什麼特派員。我來西平,不是來上任的。我和楊先生,這次是專門來聽天宇拓展海外市場彙報的,同時還要到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