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什麼叫奪妻之恨。奇怪嗎?你不就是想聽我說真話嗎?我告訴你,不管有愛還是有恨,我都想做點事了。做點什麼事呢?你看看這個茶杯。”突然間一鬆手,杯子在樓板上砸出一個清脆的響,變成玻璃渣子了。陸承偉看了史天雄一眼,搓搓手,揚長而去。
史天雄久久地望著空門,慢慢把目光移向樓板上的碎玻璃。�
金晶晶用牙籤數數菸灰缸裡的菸頭,自言自語道:“史天雄還挺能剋制的,只抽了三支。”
金月蘭端著空臉盆從陽臺上走進來,“晶晶,你在幹什麼?”
金晶晶笑道:“沒幹什麼。我在研究史天雄一天到底要抽多少支香菸。一夜抽三支菸,還是可以承受的。”
金月蘭愣愣地看著女兒,突然紅著臉罵道:“你這個死丫頭,胡說什麼!昨晚8點半,他就走了。以後,你不要再管我的閒事!”
金晶晶感到意外,“8點半就走了?那,那你們到底談沒談過結婚的事?”
金月蘭皺皺眉頭,嘆一聲道:“你管這麼多事幹什麼!攤子越鋪越大,正經事還忙不過來呢。前幾天,練法輪功的人去廣場靜坐,有我們兩個職工,天雄把這事看得很嚴重,提出要開除這兩個人,我不同意,他昨天來是商量這件事。”
金晶晶對法輪功不感興趣,說道:“這怎麼不是正經事?這事牽扯我的切身利益,我必須發表意見。媽,我看你是犯了和李爾王同樣的錯誤,放權放得太早太乾淨了。搞得不好,李爾王的悲劇就要重演了。你們這次招聘中層管理人員,是不是有人搞了暗箱操作?”
金月蘭吃驚地看著女兒,“你,你聽誰說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金晶晶道:“如今是資訊時代、網路社會,什麼事能保密呀!擔心你雞飛蛋打的老姐們兒告訴我的。我還聽說梅紅雨放棄了每個月幾千元的高薪,去的‘都得利’。我還聽說,那個追求梅紅雨的大款跟史天雄吵了一架,連茶杯都摔了。我還聽說,梅紅雨的男朋友嫖娼被抓了,她還挺高興的。媽,這些事難道正常嗎?”
這一問就問到金月蘭的痛處了。這些事情確實不很正常、耐人尋味。她無奈地對女兒笑笑,說道:“好好學習吧,明年你要能考上清華北大,媽就很知足了。別的事情,都不能強求。‘都得利’能發展到今天,媽很滿意。至於誰來當這個董事長,媽很少考慮。只要公司將來發展了,我願意當個一般的股東。”
金晶晶帶著一股子心事,去了學校。
這一天,平平常常緊緊張張的學習生活過去。騎車回家的路上,金晶晶心裡想的只是如何設法讓母親高興起來。她根本沒有想到她會變成一個正在實施陰謀的一部分。一場苦肉計的好戲,正在前面等著她走進。
底層生活的艱辛,早已超過刁明生的承受能力。風吹雨淋地蹬老年三輪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他希望生活再一次發生革命性的轉變,把他從眼前這片泥沼中提升出去。三天前,他在郊縣一個豪華的夜總會里,接受了陸承偉的建議,開始了人生新的一輪賭博。最終能不能和金月蘭復婚,他沒有任何把握。他看中的是陸承偉一個月給他的2000元活動經費。每月有這2000元收入,他就用不著再起早貪黑,在最底層黑暗的生活泥沼中掙扎了。
為了對得起已經領到的2000元,為了讓第二個第三個2000元源源不斷裝進自己的口袋,刁明生十分認真、十分投入地扮演著分配給他的角色。
金晶晶和一個女同學拐進這條小巷時,戴著墨鏡的老二下了老年車,拎著密碼箱就走。
刁明生喊道:“先生,你還沒給錢呢!”
老二扭頭說:“要錢?你打聽打聽我是誰?坐你的車是給你面子。這次算你學雷鋒了。”
這種情形刁明生經常遇到,很自然地入了戲,緊跑幾步,伸手抓住老二的密碼箱,“坐車給錢,天經地義。先生,我掙個小錢不容易。”
金晶晶下了車,站下了。瞪大眼睛看著刁明生和戴墨鏡的大漢。
老二發出一陣駭人的冷笑,“你他媽的放手!”
刁明生也大聲說:“你以為我怕你呀?坐車不給錢,你還想打人?”
老二一個勾拳把刁明生打個趔趄,又用密碼箱朝刁明生的背上一砸,“他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
刁明生掙扎著爬起來,大叫著:“我跟你拼了!”一頭朝老二撞去。
老二被撞得後退幾步,放下密碼箱,抓住刁明生,先甩幾個耳光,一記重拳把刁明生打翻在地,跟上去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