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見那女孩的眼淚掉了下來,她也不是哭,就是那樣看著他,而後眼淚直直掉了下來,一副已經倒了大黴,陷入絕境的痛苦表情。
這種表情竟然輕易令人產生了負罪感,那警官清了清嗓子,聲音略柔和了些,“你也別怕,坦白交代案情,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旁邊一個年輕警官插嘴道,“你們這是國家一級文物,買賣這種文物罪行非常嚴重。”
肖暖怯怯地說,“我沒有……沒有買賣出土文物。”
那人以為她不知道這事情的涉案贓物是出土文物,解釋道:“你不會以為是傳承的吧?——我這樣和你說,咱們國家文物市場上流通的文物,無非是三種途徑,一種是當年文物販子走街串戶買來的,這種屬於前人傳承下來的,家裡一代傳一代。還有就是過去老作坊,舊窯址遺留下來的,也是一代傳一代,所以這兩種來路的文物,國家都支援買賣。但是第三種……”他敲了敲桌子,“凡是盜墓,盜竊,盜撈所得的文物,買賣和持有,全都是違法行為!”
“你清楚嗎?”那人拿起桌上的照片,“這種紅山玉器,距離今天已經好幾千年,怎麼可能是傳承的文物,不是傳承的文物,買賣都是觸犯國家法律的重罪。”
肖暖連忙搖頭,掉著眼淚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那個人,我……我是第一次見。”她看著對面的人,還有對面牆上的字,神情絕望,“我就是看他孩子可憐,沒錢做手術,他找許南音幫忙,許南音也不幫,我,我……才去給他送了些錢。”
那幾位警官對視了一下,低頭開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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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審訊室,氣氛依舊嚴肅。
警官問南音,“你一直都在君家的博物館?”
南音:“是。”
“那君家本身的藏品買賣,也都是你經手的?”
“一般都是。”南音說,又怕人家誤會,解釋說,“君家偶爾也會進出一些近代藏品,並且去國際拍賣行幫客人買東西,這些我都有經手。”
“從什麼時候開始。”
“就這兩年。”
那警官又問:“這些情況我們都會核實,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次事情,你明知道這些紅山玉器是國家出土文物,還接收了,並且對方也拿到了錢,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也只是你幫你們博物館進行的一次收藏行為。”
南音的脊柱發麻,這是什麼意思,怎能能懷疑到他們博物館,她急道:“這事和我們博物館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警官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信!
就見那警官從下面抽出幾張紙來,對著上面念道:“我們警方辦法是講求證據的,從不冤枉好人,因為販賣出土文物犯法,所以很多人想出很多借口和行為,迴避他們犯罪的事實,你這件事最明顯不過,也是一次出土文物的買賣活動。”
南音看他疾言厲色,語氣越來越凌厲,不知說什麼好。
就聽那警官又說:“你這種行為,是公然對法律的挑釁,以為警官都是外行,不懂你們古玩圈裡面的潛。規。則嗎”他一拍桌子,“每個被抓的都說是抵押,警方有那麼好糊弄嗎?你說是抵押,證據呢,我們看的是證據!——可我們有證據,我們從醫院的監控上清楚的看到,趙忠誠把東西交給了你,而後你派人,送錢給他,表面上是沒有關聯的兩件事,但其實這是一起策劃精密的非法古玩買賣。而且……”
那人死死盯著南音,“而且你自己本身從來不收藏東西,你從十二歲不到就開始常年出入古玩市場,自己卻一件藏品都沒有,你從小就住在君家,雖然姓許,但全行都知道,你是君家的人,——所以這東西,顯然不是你自己要買!加上你剛剛自己也親口承認,常年幫你們博物館進行古玩買賣,所以這件事,我們完全有理由認定,你就是在幫你們博物館買東西。”
南音嚇的說不出話來,連連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那警官說:“什麼沒有?沒有非法買賣還是沒有親自給錢?”旁邊一位警官看不過眼,說道:“許小姐,你還是坦白交代的好。至於你說的,對方是抵押給你,那和趙忠誠的口供根本對不上。他說是賣給你的!”
南音瞠目結舌!
這是笨蛋趙老師,這種藉口是大家通用的,這也不知道?還敢買賣出土的東西,天哪!
這其實是她誤會趙老師了,趙老師是知道的,他也是這樣說的,但是公安人員審訊有技巧,她自己都險些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