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軌跡果然一絲沒變。
“國師大人的父親與老爺是多年好友,所以兩家多有往來。昨天下午他還差人來過呢。”
看著目光淺然的雲若喬,竹青又絮絮說道。
“他派人來過?”她終於抓住了竹青話中的重點,轉眸問道。淡淡話語中,透著一點驚然。
竹青重重地點頭:“對啊!昨日下午國師大人派人送來了西域罕見的治傷良藥,說是要親自交到小姐手上。但是小姐您不是沒在府裡麼?”
“藥呢?”她沉然道,這瞬間變幻的神色讓竹青實在猜不透她家主子的一絲想法。
竹青利落地從妝臺最底層的一方小屜裡摸出一隻青瓷小瓶,雙手遞到了她手裡。
“就是這個。因為昨晚小姐回來有時有些疲憊的樣子,所以劉媽說今天再跟小姐說不遲。”
俏生生的小丫頭解釋道,眼光稍稍看著她的臉色。
雲若喬冷然接過藥瓶,握進手心。那冰涼的質感讓她想到了前世他為她做最後一場法事時那刺進他心頭的劍。
若是他也向她提親,她當如何,以身相許以報前世之恩嗎?
她扯唇冷笑,精巧如瓷的下巴輕輕動了一下。素面朝的臉龐被耳邊的碎髮輕拂過,帶來如絲的觸感。
“竹青,跟我出去走走!”她手臂朝她揚去,手心攤開,叫她取了藥瓶去。
竹青乖巧點頭:“是,小姐!西華園的芙蓉這兒開得正盛,奴婢帶您去看看。”
小丫頭一聽她說要出去,樂得給她引路。
“將那些打包好的首飾帶上,跟我出府。”她眉眼淡漠,輕輕道,直接打破小丫環的念頭。
竹青終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出府?您也讓竹青跟您出府?”
她淡淡瞥她一眼道:“找件書童的衣服穿上,打扮得像男子一點。”
竹青懦懦地點了點頭,先是將那大包的首飾找出來,給她放到桌上。
接著便掩了門出去了。
小姐換衣服從來都不用她幫忙的。
而且她還有任務——換男裝!
天可見憐,她可從沒有穿過那東西。
但是好在借別人一件倒不難。
午飯之前,男裝打扮的主僕二人已經出現在一家當鋪之前。
無極齋。
京城最大的當鋪。
雲若喬早叫竹青將那大包的首飾分作了三份,也好分別典給三家當鋪。
若是當在一家,必定會因那些飾物過分貴重,數量又多而引起注目。
“小,少爺,您真的要將這些首飾當了?”臨跨進那道門檻之前,竹青大著膽子拉住了她的衣角。
雲若喬也不多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眸中無波,看在竹青眼中卻是凜然無可質疑的。
隨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跨入無極齋,那高高的窗洞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之感。
冷然站在一扇窗洞之下,她將懷中的一個小包遞上高臺。
窗洞之內站著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看起來有著看透人心的精明。
將布包開啟,那些珠光寶氣還是叫他晃了下眼:“都當了?”
他朝下探了探腦袋,幾分質疑地問道。
雲若喬朝他看一眼,冷然道:“是。給個價。”
老者掂起那些首飾一件件察看,一件件給出價格。
最後合計五萬三千兩。
“十萬兩。”她冷睨著一遍遍驗看貨物的老者,沉然道。
老者又朝她看了一眼,眼睛睜大了一些。
“這個價已經是最公道的價格了。要不是看你一次當這麼,斷然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久經商場之人,十分的能說會道,句句讓人信服。
“十萬兩。少一錢也不當。”話語沉然,帶著無人能及的魄力。
就連一旁在其他視窗當賣物品的人都跟著肅了面色,朝她看來。
在這些洞窗的更高處,一扇只能朝外看,外面的人卻看不進裡面的小窗旁,一雙光芒萬丈的鳳目卻閃出了興味盎然的光。
男子白衣素然,墨髮用一枚白玉冠高高束起,周身泛著儒雅絕世的光芒。
“告訴肖掌櫃,十萬兩,收了那些首飾。”
淡淡勾著唇角,清澈的聲音隱隱含笑。
“十萬兩!比肖掌櫃給他的足足多了一倍!”
端林訝然輕喊,不敢置信地朝他望了一眼,他家主子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