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手撫上心口,那裡撕裂般地疼痛,讓他讓他的眉心緊緊地蹙起來,烙鐵烙過一般再也舒展不開。
他猛地收了內力,讓自己在近住處的房頂上停下,暗沉的鳳目微眯著掃過那輛飛馳的馬車。
他黯然凝立在屋頂,寒冷的夜風在他月白的錦袍間輕拂而過。那抹背影頎長秀雅,如同林中的修竹,可是又帶著無盡的落寞孤傲,在暗夜中畫出一道孤寂如寒月剪影,帶著讓人心疼的孤寂蕭索。
雲若喬雙眸微眯,看著鳳千夜的臉色由蒼白得沒有半絲血色慢慢變得紅潤。她緊皺的眉心終於慢慢舒展開來。
念力一收,靈珠的金黃光暈驟然減弱,慢慢變成淺白微弱的淡光,弧度一轉,重新又收入雲若喬口中。
車內頓時恢復原本的昏暗朦朧一片,她的心情卻由陰暗變成明亮。終於,他沒有死。
鍾明玉見雲若喬露出欣慰之色,輕聲道:“喬兒,千夜他……”
雲若喬眸子轉向她,勾唇淡淡一笑:“娘放心,他沒事了。”
“真的?”鍾明玉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倚在車壁內,仍陷在沉睡中的鳳千夜。此刻的他即便在暗夜之中,仍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生命力,刀削斧砸般俊美無儔的臉也不再是蒼白一片,而是帶著紅潤的生機。
她向鳳千夜挪了挪身子,靠近鳳千夜身邊,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讓她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她的女兒,她的那顆靈石,真的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她眼眸酸澀地看向女兒,看著她虛弱疲憊地倚靠在車壁內,心裡百感交集。
女兒有這種能力,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馬車駛到將軍府大門外停下,雲若喬扶著母親下車,又命府中僕人把鳳千夜抬進了府中客房休息。
鍾明玉回來的訊息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將軍府,母女二人剛隨著抬鳳千夜的僕人進了客房,雲正德匆匆而來的腳步就跨進了房間。
“夫人!”雲正德在房門內止了腳步,目光就定在了鍾明玉身上。看著她純白中衣上滿是血汙,古銅色的臉膛緊緊皺了起來,眸中的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鍾明玉聞言轉身,撞進雲正德擔憂的眸子,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老爺。”鍾明玉輕緩地開口,微微笑了一下,可是笑容卻未達眼底。
雲若喬眼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微妙。她爹對她孃的感情是真的,那麼她娘呢……
“夫人,到底怎麼樣回事?”雲正德奔向鍾明玉的腳步略有些踉蹌,顧不得周圍許多人,雙臂抱住鍾明玉雙肩,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眸光一片戾色:“是誰?是誰把你折磨成這樣?老夫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雲正德的話咬牙切齒,當真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如果我說是您最寵愛的三姨娘,您會怎麼樣?”雲若喬淡淡地看了她娘一眼,轉而看向她爹,鄭重開口。
“你說翠屏?這,這怎麼可能?”雲正德一下子鬆開了握著鍾明玉的雙臂,背轉身去,喃喃自問。
半晌,面色陰沉起來,又轉回身來望向鍾明玉母女二人道:“既然喬兒如是說,定是錯不了了。怪不得夫人失蹤那段時間,我就覺得翠屏有些古怪,原來是這樣。”
“夫人,對不起,都是為夫的錯,害你平白受這種苦。”雲正德一張老臉寫滿愧疚悔恨,看那樣子恨不得跪下去給鍾明玉磕頭認錯。
鍾明玉搖了搖頭:“沒事,過去了。”聲音輕緩平淡,不帶任何怨色,“而且哪裡能怪老爺?”
雲正德看著她這副樣子,似乎更加氣惱,朝身後跟隨的雲安一擺手道:“快拿筆墨紙硯來,老夫這就寫張休書,休了那個惡婦!”
“老爺……”鍾明玉開口想要制止,想說喬兒已經給她教訓了,可是朝雲若喬看了一眼,終是開不了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怎麼能說女兒已經把那個女人雙腿廢了呢?那樣多顯得女兒心狠手辣呀。
片刻功夫,雲安已經拿了一套筆墨紙硯來。
當著圍觀的許多人的面,雲正德端身而坐,大筆揮灑,須臾之間一封休書寫就。
“雲府之中,從此再無三姨娘!”雲正德老臉墨黑,當著眾人的面宣佈道。
雲若喬眸子轉向鍾明玉,勾唇微微一笑:“娘,女兒伺候您沐浴更衣。”
鍾明玉面無喜色,只是淡淡朝她點頭。
她這個女兒呀,真不像她。
☆、第三十九章 生米,熟飯
飄香坊。
辛越京城的花街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