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道:“我們平常在一起吃飯時間夠多了,週末就不耽誤大家了。再說,我現在不喝酒,吃飯沒勁。”
黎陵秋笑道:“這倒是實話,每次吃飯,別人是越吃越糊塗,可以借酒耍點酒瘋,王書記是越吃越清醒,確實很不好玩。”
“那就週末愉快。”王橋回到辦公室,拿起劉友樹送來的幾張舊鄉老師相片,放進了手包裡。
坐著小車來到師範校,王橋下車時對老趙道:“你就不用等我了,我等會自己回去。”老趙知道王橋是有話直說的脾氣,也就不囉嗦了,說了聲“王書記週末快樂”,開著小車離開了。
王橋站在師範校門口,抬頭看著學校的牌子。師範校經過三十年發展,終於走到了歷史盡頭,在去年師範校被取消,變成了一所普通中學,更名為昌東實驗學校。但是,在王橋心中這所普通中學始終有一個叫“師範校”的名字。
他走進學校,在操場邊看到了呂琪。
呂琪身穿純色亞麻寬鬆休閒短袖連衣裙,站在樹下,微風吹來,裙子微微擺動。這幅畫面非常美,格外寧靜。
王橋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欣賞景色和人共同構成的這幅風景畫。
以前他與李寧詠也來過師範校,還曾在車裡親熱過。與李寧詠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在性。方面非常協調,十分快活。但是,王橋從來沒有站在李寧詠身邊內心就會變得非常安寧的時刻。這是兩人之間的明顯不同。
呂琪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從樹葉間恰好射過來幾束陽光,落在呂琪白皙的臉上。王橋猛然間又產生一種“昨日重現”之感,彷彿這個情境曾經無數次發生過。可是具體想要追查是什麼時間發生,又無法清晰追憶。
“你開車水平怎麼樣?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會騎摩托車,但是不會開車。”王橋站在呂琪身邊,問道。
呂琪道:“我在米國讀書,那邊情況和國內不一樣,不開車會很不方便。我開車的水平還行,學車的時候,師傅都誇我悟性高。”
王橋道:“我們失去了太多在一起的時光。至少有十年時間,生活中沒有對方出現,這是一件非常遺憾又無法彌補的事情。”
呂琪看著王橋挺直的鼻樑,道:“在我的日記裡,你是一個很果敢的人,怎麼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王橋道:“生活會改變一個人,特別是象我這種經歷比較坎坷的人。”
呂琪指著遠處籃球場上幾個打籃球的人,道:“十一年前,你也在場上跳來跳去吧。在那張集體相里,你真的好青澀。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我當時都大學畢業了,為什麼還會和一個不滿二十的小年輕談戀愛。”
王橋笑道:“大家都剛從校園出來,要論青澀,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己。你保養得還行,和十年前沒有什麼變化。”
呂琪道:“你這是拍馬屁啊,我的眼角都有皺紋了。沒有料到,打架厲害的王橋也會拍馬屁。”
王橋道:“我拍馬屁的時間非常少,就算面對頂頭上司,我都不拍馬屁的。對你算是例外?為什麼,很簡單,女孩子都喜歡聽好聽的。何況我是說的真話,還不算拍馬屁。”
從遠處走過來幾個人,前面一人是教育局副局長朱永清,後面跟著的是昌東實驗學校的校領導。
王橋看著朱永清加快了腳步,給呂琪介紹道:“前面那位是教育局副局長朱永清,你見過面,當年就是他到舊鄉學校給你辦的調動手續。”
呂琪這次到昌東,不想給除了王橋以外的任何人談起失憶之事,她要憑著日記本和王橋的講解,來一趟“昌東不失憶之旅”。
王橋抓緊介紹道:“朱永清以前是我爸的學生,後來當了師範校副校長。”
講解到這裡,朱永清已經來到了身邊。朱永清目光全部集中在王橋身上,伸出手,道:“王常委,你好你好。”王橋道:“朱老師,到實驗來檢查工作?”朱永清道:“師範校變為實驗中學,管理上一直有些不順,今天我和幾個校長座談,大家一起找找問題。”
實驗校幾位校領導,從正職到副手,依次就給王橋打招呼。
朱永清注意到王橋身邊的女子,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曾經幫著呂琪辦過調動手續,與呂琪見過一次,只是時間太久,記不起來了。
呂琪落落大方地走過去,道;“朱局長好,我是以前在舊鄉學校工作的呂琪,你幫我辦過調動手續。”
經呂琪提醒,朱永清恍然大悟,道:“難怪我這麼眼熟,原來是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