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一錘定音後,儘管老味道面臨著重重困難,她就有了主心骨,心情卻完全平靜下來,開始思考如何應對最艱難的局面,道:“我以前在當墩子的時候,有一次也是老闆要讓廚師走路,算工資時起了糾紛,打得滿堂是血。老段脾氣也不好,我怕起衝突。”
“我認識一幫體育系的同學,人高馬大,我晚上叫他們來吃飯。有這群人作為後盾,老段不敢做什麼。”從小到大,王橋打過無數次野架,特別是經過了看守所鍛鍊以後,打架水平突飛猛進。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不會找一幫人來壓場子,到了山大以後,心性漸變,他不希望只用拳頭解決問題。
與艾敏商定細節以後,王橋騎著摩托車直奔體育系女生宿舍。宿舍門口守門阿姨在專心致志打毛衣,用警惕眼光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個子男生,自言自語道:“這些娃兒放假都不回家,光顧著談戀愛,老人都不要了,沒名堂。”她不等王橋多說,道:“你要找哪個女娃兒,自己扯開喉嚨喊,我才懶得給你傳。”
王橋站在樓下吼:“呂一帆,呂一帆。”
兩嗓子以後,呂一帆從四樓探出頭,見是王橋,開玩笑道:“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不是請吃飯,請吃飯我就下來。”得到王橋肯定回答以後,她穿了一件軍大衣下樓。
呂一帆快人快語:“你別哄我去吃麵啊,要吃就吃大餐。”
王橋道:“你將打球的幾位朋友叫上,門外老味道餐館,請你們吃燒雞公。”
呂一帆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先告訴你一聲,想追我沒門啊。”
王橋笑道:“你怎麼像囉裡囉唆的唐僧,七點,在老味道二樓大堂。”
晚上七點,牛高馬大的二男三女來到老味道。王橋開了一瓶白酒,道:“這個館子是我姐和別人合開的,才兩個多月。今天我請客,大家放開喝。”
八點鐘左右,除了二樓大堂體育系幾人還在喝酒,已無其他客人。
艾敏、老段從底樓上來時,王橋端著酒杯拍著體育系兩個男生的肩膀,道:“你們慢喝,老闆叫我有事。”
兩位身高在一米八的大漢很有威懾力,老段斜著眼看王橋,不聲不響地跟著艾敏進了辦公室。
艾敏道:“段師傅,感謝你這三個月為老味道做出的貢獻。”
老段坐在竹藤椅上,陰沉著臉抽菸,打斷艾敏的話,道:“當初我不想來,是你求著我才來。一個月三千塊,對我這種級別的老師傅太低了。”
艾敏道:“段師傅,我問過你工資要多少,你喊了一個價,我一分錢沒有少。這幾個月都沒有賺錢,我們少過你一分沒有。”
“老味道從雅間到大堂總共有30多張桌子,生意好時,我們一天做到黑,沒有歇過氣。你們當老闆賺大錢,可不能虧了我們下力人。”老段拍著胸膛道:“我們開啟天窗就說亮話,我的工資五千塊一個月,兩個徒弟三千五,要麼就是由我們來承包廚房和採購,你們當老闆的只管收錢就行了。你們那個採購真的不行,買的菜不好,還賊貴,每天至少吃了你們上百塊錢。”
搞採購的人是艾敏一個廠的下崗工友,老段當著王橋的面指責採購,讓艾敏感到很難堪。
王橋慢條斯理地道:“段師傅,我們這裡廟小養不起大神,這兩個條件都答應不起。”
老段在廚房混了二十多年,天天拿菜刀砍肉,很有幾分火氣,道:“既然談不攏,那就把工錢算清楚,我們來回的車船費、星期六、星期天的加班費、國家節假日的三倍工資。你要辭退我們三人,還得多給一個月工資。把賬算清楚,我們立刻捲鋪蓋走人,算不好,你們也不要想營業。”
聽到最後一句話,王橋眼裡閃出一道兇光,道:“你們自已先算賬,算好以後拿給我們核對,一分錢不會少你們的。但是,明天我們要正常營業,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兇光如劍,老段甚至感到眼睛有些發疼,他迴避了王橋的目光,硬邦邦地道:“如果十天八天算不好賬,我們就在這裡晾著。還是那句話,不算清楚,別想營業。”
艾敏沒有想到老段翻臉之後會如此強橫和無賴,如果是她一個人應對這種局面,十有八九會犯難。王橋在這裡坐著,她便覺得有了依靠。
王橋怒道:“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今天晚上你們自己算賬,明天拿錢走人。只要敢在這裡耍橫,一分錢拿不到,老子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大堂有兩個牛高馬大的兩個壯漢,老段自知真要打起來自己佔不到便宜,而且王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