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溫暖。”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頭枕在克勞德的手臂上,覺得很安心。
“好好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小獅子深情地看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自從和克勞德確定關係後,方嚴的警惕性似乎全消失了,他不再注意窗外的風吹草動,睡眠質量特別好,睡得特別沉。只要呆在小獅子身邊,就能放心地卸下偽裝,露出內心最真實的一面。他會笑,也會悲傷和憤怒,偶爾產生絕望的情緒,或者感到很無助,但只要看到愛人的笑容,負面的東西很快煙消雲散。
這一晚他也睡得特別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床頭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訓練場見。
這傢伙,果然奈不住性子,先去試車了。
時間不早了,方嚴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匆匆趕到訓練場。今天來的人很多,有愛好者,陪同的親友,和一些體育記者,最重要的是車隊的靈魂人物差不多都到了。明星車手安德烈坐在看臺中間,被記者簇擁著,正在接受採訪。
新秀選拔對一個車隊來說十分重要,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紅龍加入新鮮血液的關鍵時刻。所以無論是隊友還是敵人,都會到現場參觀選拔賽。特別是敵對車隊,一定會設一個必須挖角的名單,爭奪優秀新人;就算在內部,這種大規模的車隊也只是外表看起來和諧,其實內裡暗流湧動,競爭如此激烈的對方,每個隊員就會在心裡暗做打算,才知道以後的對手是誰。
方嚴找了個遠離人群的位置,遠遠地看克勞德,他和小餅乾是車手中最耀眼的。
但他很快發現一件讓人憤怒的事,傑森也騎了一輛KTM950,只是沒有進行改裝。他目光冰冷地掃過看臺,最後落在泉身上,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搞什麼!”他質問泉。
“你沒說不能給他準備摩托車啊。”泉假裝無辜地眨眼:“而且馴養寵物不能只靠皮鞭,偶爾也要給點糖果吃吃,不然口服心不服。”
“別傻了,你要什麼人沒有,非要他?”這結果方嚴沒料到,如果泉喜歡上傑森,那可不太好辦。
“開始了,認真看比賽。”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二十幾臺越野摩托衝上跑道。繼續問他也沒用,方嚴只好閉嘴,但心中的愁雲越積越大,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他無法專注在比賽上,因為對外行人來說,汽車比賽實在是沒多少樂趣可言,他的目光只能追逐在小獅子身上。
他處在部隊的中游,沒有特別快,讓人很擔心。
“拉力賽和F1不一樣,這不是賽車,不是以快取勝。”大概是看出方嚴的憂慮,泉暫時充當解說:“拉力賽的賽程很長,還有加油限制,車手必須平穩地發揮,才能保證自己跑完全程。”
“但是,只有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才是冠軍。”他不懂比賽,但也知道規則,成王敗寇,這很簡單。
“當然是在穩定的基礎上求最快速度,而不是在快的基礎上尋找穩定。”這兩者有很大區別,方嚴不傻,自然聽得明白。他不再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賽場,因為克勞德有點不對勁,讓他渾身冒冷汗。小獅子似乎無法掌握小餅乾,他的車在左右搖晃,特別是每次過彎道的時候,必須更加傾斜身體才能儲存平衡,這在他練習的時候從來沒發生過。他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從中游落到吊車尾,樣子很不對。
克勞德,你怎麼了?
方嚴不明所以,恨不得親自跳下場地去幫助他,但不可能。在第十圈的時候,他已經掉到最後,被第一名超圈了。
“你的小貓好像不太對。”連泉也面色凝重的站起來。
賽道是模擬越野環境而建立的,有水路,沙漠地形,戈壁和山路等等。有些路段土製鬆軟,必須避開前面選手留下的車輪痕跡,不然很容易陷進去,這些常識按說克勞德都知道,但他一直表現得很不專業。
“危險!”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叫。
越過土丘時,克勞德的車無法保持平衡,著地時衝擊力太大,使他連人帶車飛出去。
時間好像靜止一樣,所有畫面都成了慢鏡頭,方嚴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被慣性甩出去七八米,頭撞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小餅乾一直摔到對面的車道,車輪還在高速旋轉,車身冒著黑煙……
不!
方嚴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翻下看臺,不顧一切地朝他的克勞德跑去。
“克勞德,別嚇我。”小獅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鮮血從頭盔往外冒,把脖子都染紅了。方嚴撲上去,摘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