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那日說的話沒有經過大腦,你也信?”濯易乾笑一聲,“我自己都沒信。”
他帶笑的嘴角牽強而僵硬,但旁邊的許念卻毫無動容,濯易沒意思的收回嘴角,他失落的望著她側顏,她臉上透著疏離和抗拒,讓他不能去接近她。
沮喪的沉默了會兒,濯易盯著她隨輕風搖曳晃動的幾根黑色髮絲,聲音驀地有些黯啞,“我也不想來見你,真的不想。我不是害怕自己會被發現,從而失去那些虛妄的東西,我只是不想你因我受到牽連。我喜歡你,我可以為你放棄那些會影響到我們關係的東西,但你需要麼?你需要我麼?我不能在你沒有考慮好的情況下就將你牽扯進來,讓那些不明情況的人議論你,萬一……”他聲音一點點漸低,“萬一你其實並不需要我,那這些算什麼?可是……儘管我心裡這麼想著,但我還是冒著危險偷偷來了,我想看看你,或許等你想清楚的時候,我連再見你一面的機會都不會有,我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的!”
許念冷冷站了會兒,側眸看他。
近距離之下才發覺他雙眼透著血絲,顯得疲憊至極。
“那你有沒有想過。”許念閉了閉眼,語氣盡量淡然,“別人會怎麼議論我,又會怎麼議論你?”
乾笑著點頭,他彎了彎嘴角,“但我沒關係,當我會承受那些非議的時候,證明我已經擁有了你,我沒有損失,甚至賺到了。可你不一樣,你有了我和沒有我有什麼區別?我只會帶給你屈辱和異樣的目光。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他們議論的都會是事實。”
他面上始終含笑,眼眸清澈。
喉嚨口突然像被火灼般的難受,許念眸中猛地一酸,她低眉抱住他,眼角微溼。
她不喜歡他這樣的想法。
想說他能給她的,和別人能給的不一樣。
可是她咽喉像被一股無形的手鎖住,她心尖難受著酸楚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未來如果是這樣。
她沒有信心,沒有信心他會始終如一像現在這樣傻,也不忍他受這樣的煎熬蹉跎。
“要不……”良久,許念靠在他肩上輕聲道,“你放棄吧!”
“你想讓我放棄?”他的聲音隱隱顫抖著。
許念想點頭,卻怎麼都沒法做出動作……她其實也沒有勇氣,沒有勇氣接受也沒有勇氣拒絕。
夜深。
張伯送濯易回另一家酒店。
一路緘默,車內沒有半點聲響。
夜路冷冷清清,張伯睨了眼木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如今隨隨便便一個明星的緋聞醜/聞比政事都要聲勢浩大,他沒聽說那件事自然不可能。
半個多小時後,他將車停在S市另一家酒店門前。
“謝謝您,請回程注意安全。”機械化的頷首示意,濯易別身欲推開車門。
“等下。”
回頭,濯易雙眸呆滯而佈滿血絲的看張伯一眼,他表情麻木僵硬,毫無鮮活。
張伯雙手搭在方向盤,多多少少能從事件和兩人反應上窺探出蛛絲馬跡。
他輕咳了一聲,望著車窗外的冷月亮道,“你說車外是不是很冷?”
濯易滯緩的頷首。
“因為開了暖氣,那車裡是不是很暖和?”
寡淡的仰頭看著張伯,儘管不明其意,濯易仍然禮貌的頷首,透著不在狀態的敷衍。
張伯笑了笑,不以為意的繼續問,“那你是喜歡從溫暖的車上離開,還是喜歡從冰冷的空氣裡進入溫暖的地方?”
濯易難受的嚥了咽口水,嘶啞的問,“您想說什麼?”
“你聽得懂就好,我不關心其他,只想說說我們家小姐。”張伯往座背仰了仰身子,他面色如蒙上一層薄霧,像陷入回憶,“老宅上一代的兩位主人,嗯,也就是小姐的父母,他們兩人非常恩愛,這點你或許在和小姐相處的過程中能稍微看出他們對她的影響,她是個善良溫和的孩子,一如既往都是,內心很感性也很純淨,只是後來家裡突生變故,兩位大人和小姐的親生弟弟出了車禍,父母拼盡全力稍微護住了弟弟,命喪當場,弟弟雖說倖免於難,然而身體狀況卻一落千丈,待在醫院的時間比家裡多得多。”
見旁邊的年輕男人一改之前霧茫茫的眼神,他眸中浸著心疼和認真,沒有一絲作假。
張伯嘆了聲氣,重拾話語,“小姐當時沒有成年,還是享受花樣年華的少女,卻不得不被迫擔起了重責,可年紀小,集團上下怎麼會聽一個小孩子的話?再者她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