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些微薄荷的清香……
這就是吻的味道麼?
“六、五、四……”
歡呼的音浪洶湧捲來,秦鵲大夢初醒,兀的鬆開手將他胸膛一推,提著裙子旋身便逃。
這應該是她穿高跟鞋跑得最利索的一次了= =。
伴隨著高昂的“三二一”落地,時鐘“叮”“叮”敲了十二下,全場燈火重燃,照亮場內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男男女女,大家舉杯互道新年快樂,其樂融融……
被推開的男人踉蹌了下,一臉陰鷙穩定身形,將歪掉的襯衣衣領扶正,雙眼微眯,循著“她”逃開的方向掃視一圈,形·形·色·色的男女中,皆談笑宴宴眼眸含喜。
顯然,人已經不在!
很好。
色膽包天酒後亂性都亂到他頭上了?
靳鶴覺得鼻樑被撞得隱隱作痛,唇上縈繞的全是酒水味兒。
他指腹觸了觸,低頭一看,額上青筋霎時作跳。
指上一道淺粉色的胭脂。
春意十足。
他怒意十足。
當即給助理撥了個電話。
……
秦鵲跑出大樓,裹著大衣悶在牆角大喘氣。
冬天冷風灌進脖子裡,她抖索了下,用冰涼的雙手去捂發燙的臉頰。
天吶,她做了。
天吶天吶,她真的做了無數次夢裡想做的事麼?
她強吻了靳鶴?
胸口心臟像是要跳出來。
秦鵲撫著唇,突然有點心酸。
她這場長達三年的暗戀,還未破土發芽就要胎死腹中了。
前些日子,她聽聞公司員工八卦靳氏要和許氏聯姻,門當戶對的愛情,聽說也是郎才女貌的般配,她當時就知道,該結束了,很早很早就該結束了!在得知他並非普通職工,而是隱瞞身份體驗基層生活的太子爺的那一刻……
可惜愛慕覆水難收,秦鵲默默仰望了他三年。
她拎著小包孤單單走在大街上,裸·露在外的小腿開始打顫。
辭舊迎新,哪裡都熱鬧,彩燈斑斕美景如夢。尤其零點初過,四周絡繹不絕的笑鬧聲闖入耳朵,她咬著唇,眼淚忽的就掉了下來。
停在路燈下,秦鵲蹲下身子埋頭大哭。
沒什麼大不了的,哭完後她秦鵲又是一條好漢,反正吻也吻過了,不算抱憾,反正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她能覬覦得了的。
回到家,秦鵲哭累了的捂著被子悶頭大睡。
朦朧中,微信“滴滴”的聲響從枕畔傳來,她不耐煩的從被窩裡伸出手臂,胡亂長摁關機,然後世界終於安靜了。她凍得直哆嗦著重新躲入被子裡,再度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秦鵲被宿醉的頭痛折騰得早早醒來,她怨憤的裹了件寬鬆大毛衣,隨手把頭髮綁起來,一臉不耐的踩著被子套上棉鞋。
嗯,自己給自己煮醒酒湯,就是這麼虐!
喝了兩口,嫌味道不好,她硬逼著再灌了兩湯匙,直接澆給了窗臺養著的幾盆虹之玉,轉身關上玻璃門。
新年的第一天啊……
她靠在牆上,都來不及緬懷她逝去的暗戀,轉眼就猝不及防的又老了一歲!嘆了聲長氣,秦鵲魔怔似的抬手觸了觸唇。
霍然就憶起昨晚的那個吻!
踩著十二點鐘聲的新年的吻!
軟軟的、暖暖的、潤潤的、帶著些微薄荷的清香……
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胡亂搖頭,把腦海裡旖旎的畫面都揮散,秦鵲給自己打氣,不是說好了麼?要斬斷情絲重新做人!!!!
事實上,就只是放下一段對方並不知道的暗戀+單戀而已,何必說得好像曾經深愛過一樣!
女人發洩內心狂躁向來都很簡單很粗暴,虐男票或者虐男票的錢包。
很不幸,她無男票可虐,只能虐自己+虐自己的錢包。
秦鵲換了身衣裳,拿包出門,去K11血拼。
逛逛逛、吃吃吃、買買買。
半年的工資眨眼煙消雲散,泡兒都沒鼓一個。
當然,也不能這麼說。
秦鵲看了眼兩手滿滿的購物袋,以及櫥窗玻璃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一頭捲毛QAQ!
內什麼,從新做人,從頭開始,嗯,只能怪髮廊貼的標語太具誘惑力,讓她一時不小心迷失了自己……
滿載而歸的回家,秦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