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忽的一熱,有些生氣,又有些赧然。
“濯易,你做什麼?”可惜她的語調實在算不上威懾,他輕輕重重的吮吸密密匝匝的落下,瀰漫著一層霧氣的深邃眼眸看她一眼,低喘道,“冬天冷,帶上披肩。”
似乎覺得這個理由非常正確,濯易繼續專注的親吻她。
直至庭院外驀地響起一道喇叭聲……
應該是宋以致來了。
許念捉住他手腕袖擺,示意他停下。
濯易深吸了口氣,重新吻上她褪去口紅而變得粉嫩的唇瓣。
“叮鈴鈴……”客廳的電話戛然響起,像是一聲聲等不及的催促。
一定又是宋以致。
濯易斜了電話一眼,離開她的唇,將她從沙發側輕微攬抱起來。
然後低喘著幫她整理有些凌亂的碎髮,以及胸口散開的三顆紐扣……
三顆紐扣?許念氣極。
見他欲幫她扣上,她揮手攔開。
瞪他一眼,她低頭自己系盤扣。
濯易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訕訕觸了觸通紅的耳根,見她粉唇微腫,臉色有些慍怒,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奇怪,心底卻沒有一絲懊惱和後悔。
相反,他很高興。
見她系紐扣十分費勁,像是手有些失力,濯易立即給她幫忙,一再保證,“我絕對不會繼續親下去。”
許念定定盯著他,沒吭聲。
等繫好,見他一臉討好的望著她,許念別過眼,“難道不該給我上樓拿一條披肩。”
“哦,好,馬上去。”濯易猛地轉身上樓。
客廳裡的電話第二度響起。
許念揉了揉眉心,輕咳一聲去接聽。
她不敢多說話,只道,“有事,馬上出來。”
庭院外停著一輛香檳色跑車。
宋以致將手機握在耳邊,他倒是聽出了她聲音裡細微的不對勁,卻沒有放在心上,他以為她還沒有準備好。
視線望著突然亮起又熄滅的二樓燈光,他彎唇一笑,有些期待看到等下的她。
手指輕鬆的敲著方向盤,宋以致一向不是急性子,他喜歡主動狩獵,也喜歡守株待兔……
“披肩。”濯易拿著鵝黃色披肩下樓時看到她正坐在沙發上匆匆的對鏡補妝。
她還分神冷冷瞥了他一記,復而投入到未完成的動作上。
濯易下意識放輕了步調,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旁,凝神看她塗口紅。
化妝的樣子也好美。
“叮”一聲,猛地蓋上化妝盒,許念從他手裡淡淡的取走披肩,用胸針將披肩固定,嚴實遮擋住脖頸處的淺淺痕跡。
套上禦寒大衣,然後彎腰拾起沙發上的小包包,許念轉身到玄關換鞋,推門就走。
並沒有要留下一句話的樣子。
濯易只穿著一件毛衣。
也沒意識到冷的亦步亦趨跟著走出去。
他眼巴巴瞅著她窈窕的背影,老老實實的閉口不言。
庭園冷風陣陣,許念緊了緊大衣,沒有回頭。
她拉開鐵柵門之際,稍微停頓了下,偏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這才微微一震。
他就站在她一兩米開外的枯樹下,光禿禿的樹幹和路燈,還有他霍然彎唇的笑容……
穿得這麼單薄,跟上來做什麼?
可想起他方才的放肆,她抿了抿唇,有些淺淺慍意的直接走了出去。
大概就是她的縱容才會讓他得寸進尺,他和胖貓的屬性是一模一樣的。
失望地垂眸,濯易繼續跟上去,他雙臂攀住鐵柵欄,頭枕著手腕,眼也不眨的越過纏繞的綠藤蔓目送她離去的身影。
她一步一步朝停駐在一畔的跑車靠近著。
但是沒關係,濯易抑制住心底氾濫的酸澀,沒有關係的,明天一早,他會與她一起離開這座城市,去他從小長大的那座小鎮,他前所未有的熱忱和期冀著,他喜歡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鋪展在她眼前,他喜歡與她分享他的過去,還有未來……
車窗徐徐搖下。
宋以致掐滅閃爍的煙星,他將半支菸擱到窗外,不讓餘煙揮散在車內。
“不好意思。”許念是一個很守時的人,她確實挺尷尬的,相信宋以致肯定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再加上……
再加上他等著她的同時,她卻正在房間裡做著那些荒唐的事,臉頰驀地開始發燙,許念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