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依靠聽覺跟視覺判斷點數,篩盅開始搖動後,在二十秒與一分鐘內,你可以隨時叫停,盅停後三十秒呢,如果你能夠猜中蠱裡骰子的點數,便算你贏!我立即走人,‘天上rén間’依舊是你高先生的……”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說著,姜琪已經在旁邊那名助手的陪同下緩緩走向其中的一張賭桌。
旁若無人地把對方几名打手推開,右手卻是慢慢摸向其中的一個骰盅。
“怎麼樣,年輕人,規則就是這樣……賭,還是不賭?”
姜琪略顯稚嫩的聲音並不洪亮,但在這幾十人的大廳卻投出無限陰冷。
聽到陰陽怪調的語氣,高港已經被眼前這個這個瘦小而囂張的身影快氣炸了——這哪是什麼賭博,分明就是來嘲笑。
憑他一個只怕鬍子都沒**全的小子,竟然稱為自己為年輕人,若不是現在有王少在他們手裡,只怕早就親自打上去了。
“好,很公平的對決,我賭。”
片刻思索之後,高港終於緩緩吐出這句話。
要說在以前聽“大上海”那些閒言閒語還有幾分忌憚,可是在今天被逼到這個份上,高港反而開始不怕了。
連師傅都曾經說過:一個沒有胸懷的人,永遠成為不了賭壇的高手。一個如此狂妄而又如此傲慢無禮的人,賭技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高港故意把音調拖得很慢,似乎很想讓每一個在場的人就感覺到自己對一個號稱“復仇”來傢伙的無畏與藐視。
姜琪哼了一聲,從左右的臂膀裡抽出雙手,頭都不抬一下,手指微微一張,已經把骰盅扣在手心,然後,他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來,把桌角的骰子向捏螞蟻一樣,輕輕地放到了桌面上……
“咕嚕”
方方正正的篩子就像一個調皮的蝌蚪,輕輕一響,毫無規則地滑向桌子中央。
姜琪再次微微笑了一下,為了顯示自己沒有做手腳,甚至讓身體稍稍離開,以便讓荷官仔細檢查有沒有問題。
“哼,自己的賭場,自己的賭具,還能有問題麼,這個傢伙簡直太羞辱人了?”
高港壓抑住內心的躁動,歪了歪嘴角,以便讓自己時刻保持著一個冷靜的頭腦。
“沒有問題,可以開始——”
荷官戰戰兢兢地檢查完畢,沒有發現絲毫的問題,繼而把一束不安的目光直勾勾投向他的主人——高港。
真的沒有問題嗎?
他自己也不太確信,準確地說,是不敢確信,作為賭場裡一名高階技術人員,他的言論甚至等於向博弈的某一方下達死刑……
“好,那我可要開始了……”
姜琪輕輕了咳嗽了幾聲,手腕輕輕一轉,已然用篩盅把那顆罩在當中。
“譁!”
一聲如飛瀑撞石般的聲響,頓時讓全場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立刻直勾勾瞅向賭桌上骰盅。
“哇,起來了!”
在眾人的驚訝聲中,一隻枯瘦的手竟然眨眼將骰盅緩緩抬起……
稍有經驗的技術人員,只看到姜琪一個動作,就已經禁不住為之折服了。
作為賭場搖蠱的荷官,就算一流高手,也絕不可能只稍微一抖就把骰子吸入盅中,就算是有人做到,也必須先要骰子轉起來,而且把盅的底部掀的特別開,這樣才有把握不會在中途出現失誤……
可是,儘管絕頂高手能借助骰子的自傳再加上一些苦練的技巧把骰子快速吸入盅中,但是,這樣做卻又極容易留下一個致命錯誤:
就是這個稍稍較大一些的掀口,卻同時成為另外一些高手的死穴,哪怕是微微一張,對手已足以利用這個時間差觀察出篩子的初始值以及旋轉速度。
可是,今天的姜琪僅僅是輕輕一抖,卻的確已經把骰子吸了起來。
靜止的骰子!與桌面平行的盅口!
這是何等精妙的手法!
“譁,譁……”一開始眾人還能聽到骰子在盅裡不斷翻滾的聲音,不到十秒的時間,篩子滾落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卻只聽見一隻手肌肉顫動的破空聲。
姜琪臉上很平靜,一開始手抖得奇快,然而,僅僅在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竟然靜止了,手、盅、篩子,就像粘在了一起,懸浮在賭桌上方十公分的上空……
靜止?我靠!這怎麼可能!
無數人已經開始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