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倒出兩片,和著咖啡一口嚥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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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容走的那天,喬蔚然也去到機場送她。因為是移民,這一去至少好幾年內都不會再回來,王、邱兩家來送的
親戚擠滿三輛車,一直到進海關時王容都沒機會跟喬蔚然說上句話,只補救地隔著玻璃擋板對喬蔚然做了個經常
聯絡的手勢。
唯一可以說上話的朋友也走了,喬蔚然心情很低落,垂著腦袋坐在機場大廳的長椅上,呆呆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下站了起來,跟上去。
她跟的人是施慶華。施慶華獨自一人推著行李車,依舊憔悴不堪的樣子,甚到還帶著沉重的怨氣,濃黑的眉毛死死鎖在一起,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血友病不好治,但也不是絕症。以施慶華的財力,這病不應該把他折騰成這樣才是。喬蔚然心裡納悶,跟到機場外面,直到施慶華承計程車離開,才去一層車庫找自己的車子。
出於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心理,喬蔚然每天下班後都會偷偷溜進施慶華住的那棟樓。
靜守了一個月零17天,她終於等到鄭婭回來。
她去的遲了點,所以並沒看到事情的全過程,加上距離的限制,她聽到的對話也不是零零碎碎。她只看到施慶華把抱著孩子的鄭婭一起推出來,厭惡地對鄭婭低語什麼,然後鄭婭就拽住他袖子不肯放手,還把一隻腳伸進門縫阻擋他關門。
也許是鄭婭對施慶華說了什麼狠話,施慶華突然甩開了她的手,再用力一腳踏在她攔在門縫的腿上,只聽得鄭婭慘叫一聲,連著孩子一起跌倒在地上。施慶華不但毫不為所動,還狠戾瞪了鄭婭一眼,“你要舉報就去舉報,我要進去了,你連十萬塊都得不到!”說罷,就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鄭婭跪坐在地上,一邊抱著小嬰兒哭泣,一邊哀求地拍著門板讓施慶華開門,只可惜屋裡的人像死了般,再沒答理她。鄭婭哭了很久,直到哭不出聲才慢慢站起來,沒抱孩子的手在腿上捶了兩下,才緩緩跨出步子,那樣子,就跟沒了魂的軀殼,死氣沉沉。
最最詭異的是,這麼大的動靜,從頭到尾,喬蔚然都沒聽到鄭婭懷裡的嬰兒有一絲哭聲。
喬蔚然等到鄭婭進了電梯才急跟著另一部電梯下去,等她追下樓來時,鄭婭已經快“飄”出小區大門。她趕忙跑回車,發動,再次追過去。
又是一年春來到,只不過是初春。天氣咋暖還寒,樹葉才冒出點綠尖尖,枝幹還顯得很單薄,迎面吹過來的風也猶存著冬時的蕭瑟。
鄭婭抱著孩子失魂落魄地在人行道上走著,憤恨、不平、絕望三股勢力在她身體裡纏鬥。如果不是為了這孩子,她真想豁出去跟施慶華來個魚死網破,可是……她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她又何至於跟施慶華鬧成這樣。
一輛香檳色的海馬突然在她身旁停下,一聲喇叭響,她看到喬蔚然的頭從車窗裡探出來,“鄭小姐。”
“喬總?”鄭婭吃驚地看著喬蔚然,喬蔚然的公司跟新家離這可完全是兩個反向,她這是巧遇還是刻意在等自己?難道她也知道了孩子的事?鄭婭的眼神變得警戒起來。
“鄭小姐別誤會,我只是想找你做筆生意。”
“我一家庭婦女跟你有什麼生意可做。”要平時鄭婭一定不會這麼跟喬蔚然說話,可今天她心情很不好,而且對方的來意也許是她的寶貝兒子,讓她拿兒子做生意,她再沒廉恥也不會答應。
喬蔚然看出鄭婭的戒備,便主動表白:“我提的這生意對你跟你兒子都有好處,你先上車來,這大晚上的風這麼大,你自己沒關係也得顧著點孩子。”
鄭婭被喬蔚然的表白勾出興趣,加上對方對她孩子的關心,她猶豫了會,還是上了車。
“去哪?”喬蔚然回頭親切地問。
鄭婭咧了咧嘴,“新安小區,謝謝。”新安小區的房子是她原來做小姐時的積蓄跟施慶華給的財禮錢全款買下來的,當時只是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買下來,以防萬一,沒想到房子裝修好兩個月,這萬一就出來了。真是諷刺。
新安小區是K市的老小區,建成距離今已有20年曆史。雖然老,它的地理位置卻很好,旁邊緊挨著K市的CBD中心。喬蔚然開車到那,至少要30分鐘。30分鐘,要是說得順利,應該是夠了,要是不順利……
很順利,喬蔚然只用了十五分鐘就跟鄭婭把生意談成。把人送到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