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念念,都是絞著腸子的痛。
喬蔚然輕嗤一聲:“男朋友狠心啊,把我甩了。”她斜著眼角睨了他一眼——小樣,就知道你在吃這乾醋。
周朝陽甩了她?幾時的事?季臣蹩起眉,無規律的叩指變得有規律。
喬蔚然默不作聲地偷看他,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便不經意地感嘆道:“唉,我哥才回來半年這就要結婚了,我那時還開玩笑說跟他一起組團結婚,沒想到……”她失落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哥?季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沒聽說喬蔚然有哥啊,就是堂的表的,好像也都是早結了婚的,她說的這哥又是誰呢?
心裡想著,話就不受控地說出來,“你哥不都結婚了嗎,還有哪個單身的?”
“年前認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原來一直在外面工作,去年才回來。”怕季臣還不明白,她乾脆不等他再問便主動報出那人名字,“他叫周朝陽,跟我一個村的,也是個沒爹沒媽的苦孩子,小時候要不有他照顧,我早被我後媽虐待死了。”
周朝陽?哥哥?這是個什麼情況?常飛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些照片一一在腦中溜過。好像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掉了。
季臣只覺得腦子裝的全變成漿糊,越想越亂。他扶了扶額頭,囁嚅著嘴皮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正好服務生端著盤子過來上菜,他坐正身子,狀似自然地把注意力轉移到菜上。等人一走,便拿起刀叉,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他吃飯向來不愛說話,正好可以藉著這時間好好整理下思緒,好好琢磨下喬蔚然的來意。
喬蔚然該說的話都點出來,見季臣那樣也應該是聽明白了,她也好性子地沒再逼他,慢悠悠地吃起自己的東西,等他自己想清楚,她再走下一步棋。
之前等季臣來時,喬蔚然心裡緊張,喝了不少水,現在東西吃到一半,小腹便有些漲意,她紅了紅臉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不等季臣回答便把肩上的西裝搭到椅背上,徑步離開。
季臣從神思中回過神,只看到喬蔚然如海藻般的捲髮在雪白的背上盪漾,直蕩得他心頭一陣陣冒火——妒火。她經過之所,那些男人的目光,要不是僅存的理智拽著,他一點不介意把西裝送進洗手間,把她再裹上。
他度日如年地等著喬蔚然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離那些男人越來越遠,撲撲的心也跟著提到嗓子眼。眼看再幾步她就在面前,他咽個口水的時間,她“哎呀”一聲,崴倒了。
好在她旁邊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小心!”風華正貌的中年男子扶著她光潔如玉的胳膊關切地喊。
喬蔚然半屈著身子,臉上隱隱帶著絲疼意,“謝謝。”
“不客氣,您坐哪,我扶您過去。”中年男子很有風度地問,從這女人進餐廳他就一直在關注她,雖然她有男伴,可這千載難逢的搭訕機會,他不要白不要。
喬蔚然只覺眼前一花,攙自己胳膊的手便換成季臣的,“怎麼又崴到腳了,都叫你別穿這麼高的鞋子,看吧,這出門才多會,就崴三次了。”季臣叨嘮地扶過喬蔚然,才感謝地對中年男子說:“剛才真是謝謝您,不然我太太這醜就丟大了。”
太太!中年男子心裡的小九九立馬便灰飛煙滅,怏怏地咧咧嘴,“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季臣也沒再跟他客氣,頜了下首,便扶著喬蔚然回去自己桌子,並把自己的外套再次蓋到她肩上。坐下來時,喬蔚然還想再向那男子表示謝意,頭才偏過去,就聽到季臣重咳一聲:“崴個腳脖子也跟著歪了?”
她面上一紅,心裡倒是吃了棗般地甜,“新買的鞋,還有點不習慣。”笑著答完,她重新拿起刀叉,繼續吃東西。
季臣心裡怨著她賣|弄|風|騷,加上剛才的事還沒理清頭緒,沒心情再跟她說話,也悶頭吃自己的東西。
兩人間的安靜還是被喬蔚然的手機鈴聲打破,她從包裡掏出來一看,是德國的國際長途,“喂,王容。”她親呢地喊。
電話那頭的王容可沒有她這份愜意,“蔚然,你上次讓我查的藥,我已經查出來了。”
喬蔚然的身子立刻便坐正,當著季臣的面她不好問得太直白,便含糊道:“怎麼樣,什麼結果?”
王容沉默了會,在腦中組織好措辭才小心地開口:“那個藥裡……”
喬蔚然聽得,粉白的臉由紅變白,再變青,掛下電話時,已然成了木頭人,除了眼睛震驚地瞪著季臣,再無一絲表情。
季臣被喬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