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電話,確認喬蔚民的確回學校了,這才正正放下心。
吃完飯,她還想回公司上班,季臣一個冷眼過來,“一陣風就能吹倒了還想去上班,想賺工傷費麼?”
要是原來,喬蔚然一定被氣得面紅耳赤,這會,她卻笑臉依舊,“那好吧,我們都回家休息,今晚開始我就給你做飯?”
季臣沒答她,但那冷漠表情裡的小得意,還是被她看到——這個男人啊,真是……
回到自己家,躺到自己床,嗅著被子枕頭上的陽光味道,沒幾分鐘喬蔚然就會周公去了。這一覺睡得沉啊,要不是她事先有設鬧鐘,估計就是季臣的毒舌來叫醒。
4:30,她打電話給季臣,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還隱隱有重金屬的音樂聲,眉頭不自禁地蹩起來,“睡好了沒,我準備買菜去了,你要吃什麼?”
季臣的聲音有點嘶啞,“我口味沒變。”
喬蔚然淡淡挑起眉,“我不記得你從前的口味。”
“……”短暫沉默後,季臣極低沉地開口:“半個小時後公寓大門口,不見不散。”
半小時還差十分鐘的時候喬蔚然就站在了公寓大門口,到第25分鐘時,她看到季臣從電梯出來,是從…1樓上到一樓的電梯。
她盯著他略凌亂的髮型問:“睡得如何?”
“還行。”季臣很自然地拂了下鬢角,“走吧。”
喬蔚然沒說話,他靠近她時,她能很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他是不抽菸的,所以他下午根本沒在家睡覺。
心裡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道什麼滋味。她抬頭仰視著他,嘴角微微勾起,咧出一個自以為不錯的笑容:“嗯。”
季臣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例好單子給鐘點工幫買,衣服什麼的也是一季採購一次,三餐都是在外面解決,所以他很少購物,超市更是幾未踏足。所以看到喬蔚然推著購物車過來時,他很驚訝,“你要買多少東西?”
喬蔚然淡淡掃了他一眼,“一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先來到生鮮區,季臣報了幾個菜名,喬蔚然就擠進鮮肉櫃檯的婆婆奶奶中,好一會才鑽出來。頗吃力地將手裡的袋子放入購物車,“這些肉勉強夠你一星期吧。”
別看季臣瘦瘦的,其實他吃肉厲害的很。什麼東坡肘子、梅菜扣肉,這種平常人吃一頓就管一個月的菜,他能幹掉一盤,還不一點不長到身上。那時候正努力節食的喬蔚然不知多嫉妒他這體質。
季臣隨意地瞄了一眼車裡,就抬手往喬蔚然頭上,她怔怔的不知他要幹什麼,就感到脖子上一癢,他的指尖劃過,勾起一縷長髮捋到她腦後,“好歹也是個管七八個人的總經理,買個肉搞得跟什麼似的,真掉價。”
喬蔚然都能感到自己嘴角的抽搐,她磨著牙把他還沒離開的手拂下,“別靠我這麼近,免得把你也帶俗了。”結果引來季臣哈哈大笑,她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嘴上說不記得季臣的口味,真把菜做出來,從菜品形狀、搭配到少鹽多油,沒有香菜沒有花椒,無一處漏掉他的習慣。吃完飯,她又麻利地收拾碗筷,他則兩手一甩,回了自己家。
洗碗時,喬蔚然暗罵自己真是奴性,這麼多年過去了,再遇到他,還是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得那麼好。
揣著一肚子哀怨,她從廚房出來,季臣又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紅茶看新聞。見到她,他指指茶几上另一個骨瓷杯,“剛泡好的,給你也留了一杯。”轉頭又繼續看新聞。
咬著唇,端過茶,喬蔚然在他一個位子遠的位置坐下,悶悶低頭喝下一口,味道還不錯,就是淡了點。茶几上沒糖,她便起身從自家糖盒裡夾了五塊糖放進去,才伸舌去舔指尖的糖漬,就聽到季臣的聲音:“你有低血糖?”他記得她原來吃糖沒這這麼厲害的。
“沒有。”訕訕收回手指,她藉著關櫃門的機會掩飾窘意。
他轉回頭,看著電視螢幕,“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沒病就少吃點。”
“哦。”她悶悶地應了聲,端著茶杯轉去書房。
加了五塊糖的茶果然味道好了許多,甜甜的液體入喉入胃,喬蔚然不禁眯起眼睛。她沒有低血糖,原來也不嗜糖,可從七年前她輟學回到K市到跟施慶華好上之前那段時間,她日子苦得,只有靠這些糖才能感覺到甜意。後面日子好過了,這嗜好卻沒改回來。她也知道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可施慶華從來沒提醒過她,王容跟她一樣嗜甜自然也不會說,喬蔚民、喬昆安更沒注意到,季臣這個外人卻輕飄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