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市長更加糊塗了，上次楚安澈就質問過他這件事情，今天楚太太又來質問他這件事情。

他也有些怒火：“二十幾年前犯下的錯誤了，你們母子到底要糾結到什麼時候？就真的不能向前看嗎？”

“是，我們都在向前看！可是你呢？你根本沒有！”楚太太指著言傾若說道，“你不僅根本沒有悔改，還將精神和時間，都花在這個私生女身上！這不是我們要糾結，這是你自己為夫不端，為父不正，為官不清！”

楚市長順著楚太太的手指，看到的是言傾若。

言傾若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微微地咬唇，壓住情緒。

楚市長忽然有些恍然，說道：“你是說……你是說……言傾若她……”

“她是秦麗的女兒，對嗎？”見楚市長如此，楚太太反倒平靜了。

聽到秦麗這兩個字，言傾若的心頭一凜，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只是從未想過，來得這麼快而已。

言傾若從未預想過有今天這樣的情況，自己作為一個私生女，站在這裡接受別人的批判，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句，甚至無法為自己名義上的母親，辯解一句。

她從來三觀道德極正，當初從內心裡鄙視言太太小三的行徑。

可是現在呢，她也成為了小三的女兒，站在這裡接受批判，成為別人一家完整感情生活的殺手。

“我說對了，是嗎？”楚太太的神色平靜，可是卻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二十幾年前楚市長出軌的事情，家裡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是後來楚市長將事情妥善地解決處理了，家裡也就很少再提到這件事情了。

但是就如同鏡子打碎了終歸有裂痕一般，楚安澈和楚市長的關係，就再也沒有恢復過。

這件事情，也一直都是楚太太心頭的蒼蠅，咽不下吐不出。

本來這件事情，大家確實是翻過這一頁，不再繼續糾纏的。

可是現在言傾若就活生生地站在這裡，站在這裡打著楚太太的臉，作為一個要強的女人，作為一個要護著兒女的母親，楚太太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難以言說的悲哀。

楚市長事先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看著言傾若，言傾若的長相五官，確實跟楚安靜有幾分相似。

正是因為這幾分相似，楚市長原本應該很討厭她搶走了楚安靜喜歡的男人才對，可是楚市長卻並沒有討厭她。

反而確實處處都有提點之意。

這確實是楚市長無意識就做出的決定，可是他卻從未想過，言傾若是自己的女兒。

見言傾若臉上蒼白得像一張A4的白紙，楚太太的臉色則是灰暗得可怕。

楚市長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言小姐……你母親是秦麗？”

言傾若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好。

如果這個採訪，是在她知道秦麗和自己的事情前，她一定會推拒了。

但是今天因為是第二次採訪，她沒有辦法半途而廢，所以才繼續下來。

她從未想過，要跟楚市長相認，更為想過，要直接面對楚太太，面臨現在這樣的情況。

言傾若說不出話來，楚市長緊接著說道：“是嗎？言小姐？”

“我……我也不確定……”言傾若咬著唇，努力剋制自己難堪的情緒……是的，當一個私生女，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415。第415章　討厭自己成為了自己討厭的人

尤其是當看到楚太太哀傷幽怨的神情的時候，言傾若就討厭死了自己，討厭自己竟然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可是這是她的出生，她也沒得選的……

言傾若咬著唇說道：“我也是昨晚，才聽到秦阿姨說起這件事情。真的很對不起，為你們帶來的一切……我……我想先離開了，再見。”

言傾若真的沒有辦法再呆在這裡了，她轉身，已經淚如雨下。

她快步跑出了楚市長的辦公室。

楚市長喊了一聲：“言小姐？”

可是言傾若已經跑遠了。

楚太太淡淡地看著楚市長，眼眸裡是無盡的哀傷。

言傾若站在她的面前，就是活生生地打她原配正室的臉。

她看著楚市長，說道：“你們是要演給我看，說你們之前也並不知情，是嗎？”

“我確實是不知道，相信言小姐也並不是很清楚。你今天不來的話，我真的一直矇在鼓裡……可是靜怡，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