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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碧霄劍派的人沉喝道:“危樓與碧霄劍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諸位究竟是何意思?”

這一次帶隊的是日使。日月星三使一出,事情再無善了可能。

楊正閻笑道:“我危樓的一隻鳥飛入了你們的地界,正是出於這井水不犯河水之意,還望碧霄劍派諸位讓我們的人進去一搜,只要找到了那隻調皮的鳥兒,其餘人物,我們一概不動,不知貴方意下如何?”

對面的碧霄劍派微微鼓譟,每一個人的聲音都不大,但匯聚起來,就是“危樓欺人太甚”的怒喊!

這一回碧霄劍派處主事的乃是副劍主韓鏡天。碧霄劍派成立之初,一共一位劍主七位副劍主,取七星拱瑞之意。

但多年下來,因種種原因,現在除劍主之外,副劍主七去其四,可堪一用的除了韓鏡天之外,不過崔古月、胡銀浦兩位。而前者與劍主一同留在劍派,坐鎮中樞,後者卻去了一靈觀向一靈觀的道士討要一個說法……

算算時間也已經差不多到了。韓鏡天不動聲色地想著,只不知道這一回危樓如此霸道,那些牛鼻子老道士還會不會當個瞎子聾子,只做不知。

“韓副劍主,怎麼不說話?莫非這點事情你也做不了決定?”這時楊正閻又長喝一聲,聲如滾雷,隆隆響徹了周圍數條街道!

韓鏡天眼皮跳了一下,他瞟了一眼這一條街中唯一一家開著的酒樓,從那輕揚薄紗的二樓中隱約看見了一個身影,那是傅聽歡;他又隱蔽地掃了一下自己的身後,那邊也有一個身影,是從那裡來的——

這時周圍的呼喊越來越烈,數位弟子的長劍都已經鏘然出鞘。

心腹就在韓鏡天身旁,此時雖幫著韓鏡天彈壓眾人,也不由催到:“劍主還在等什麼?再不回應眾人只道我們都怕了危樓!”

韓鏡天撥出了一口氣。

他一眼看去,楊正閻臉上帶笑,眼中帶煞;他再一眼看去,白衣銀劍上碧霄,金玉滿堂出危樓。

他只沒有看到自己的臉,否則他也會驚異自己的表情竟與楊正閻一般無二的相似。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當胳膊與手掌如劍一般輕輕劃下的時候,一縷簫音同樣在這蒼茫天地間響起!

枝頭花葉紛紛而下,還飛旋著未曾落地,便已碎作千場殺陣!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江南只有一座寒山,寒山上只有一戶人家。

那是一戶道觀。

它叫一靈觀。

當山腳下的危樓與碧霄劍派一觸即發之際,胡銀浦也在一靈觀中的會客所喝光了自己進來之後的第三壺茶。

他再問引路道人:“不知靈泉道長何時有空?”

引路道人曲食指施禮,歉意說:“胡劍主請稍待片刻,小道師兄已進去通傳,想是快了。”

胡銀浦沉沉一嘆:“危樓數次三番挑釁我派,我派百年基業在此,並非怕了危樓,只是敬重一靈觀為南武林牛耳。既道長無意調停此事,胡某就不再多在此叨擾了。只盼——”他目中精光四射,看似客氣,口吻中卻不乏強硬,“貴觀秉天地之道心,修慈悲之教義,莫入了奸邪之輩的殼中!”

此時,一靈觀主殿偏房之中。

靈泉道人與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相對而坐。

靈泉道人道:“許久不見,你父可好?”

少年的手一直在顫抖,他冷冷說:“不好,家父為了一柄劍死了。”

說話間,他從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一柄不過半臂長短,被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棍子。他將那藏藍色的布條解開,於是一柄長不長短不短、玄黑色的、像是劍又像是燒火棍的東西就出現在了四目之中。

少年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但他的手終於按到了棍子的兩頭,然後驀地一用力!

只聽“噌”的一聲,燦銀似的光輝迸濺而出,剎那鋪呈完半邊茶桌。

如鏡面的劍身照亮了靈泉道人蒼老的面容。

這少年手持此劍,突地一轉,劍身豎立,劍柄處蜿蜒而細長的山水刻紋便入了兩人眼中。

饒是靈泉道人,在見到這刻紋之際,眉頭也忍不住動了一動。

這時少年方才對著靈泉道人,一字一頓說:“此乃,孤——鴻——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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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紅,像血。從遠山刮過來的風,似乎藏著刀子。

海王幫的一行人已經推著山下的村人挨個站定在萬雲山莊前,喝道:“若一刻鐘不開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