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輕聲一笑,身形飄到一邊的榻上直接睡覺了。她沒有看見在她離開後,男人嘴角那令人驚豔的笑容。
北望修望著榻上的人,眼裡帶著笑意。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北望修眼裡閃過不悅,低聲傳音道:“江權,讓他們擺膳時動作輕一些。”
江權愕然,隨即吩咐身邊的人做事輕手輕腳,別吵到王爺。
用完膳,江權細心的問:“王爺,今夜去哪個院子?”
北望修看著榻上睡得一塌糊塗的人,說:“不用了。本王就睡在這裡。”
“是”江權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內,又只剩下兩人了。
北望修坐在桌前看著奏摺,那認真的樣子更是令人著迷。
傳言當今陛下年幼,攝政王北望修輔佐新帝,大權在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北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惜身纏重病,命不久矣,如此驚才豔豔的一個人卻如此短命令人唏噓。
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言,而那位重病纏身的攝政王卻是每日悠閒的在府中睡覺賞花。
深夜,北望修無意間抬頭看向窗邊的軟榻,一朵燦爛的彼岸花散發著淡淡的光點在女子周邊綻放。北望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絕美的一幕,心中暗暗愉快,這人只有他自己能看見呢。
落雨忽然睜開眼睛,看見身邊的花兒,伸手一摘。彼岸花落在手中化為一道細小的光點。
落雨伸手,又是北望修白天見過的那本書卷。
“劉暮,四十三歲,死亡時間,子時整,死因,毒殺。”合上書卷,落雨揉了揉額頭,對著依舊認真辦公的男人說:“修,我出去辦事了,一會兒就回來。”
然後也不等北望修回答,從視窗飄了出去。
北望修看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放下手中的硃砂筆,笑著應道:“好”
然後北望修臉色一沉,劉太傅居然被人殺了?!刑部大牢是幹什麼吃的,被人混進去都不知道。
“劉暮的死因,影一,去查”北望修淡淡的命令道。
身後,一道黑色的影子低聲應了一聲,飛身離開。
合上奏摺,北望修站在視窗,臉色陰沉。看來有些人還真是不要命了。既然不要命了,那麼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子時三刻落雨便回來了,看到早已睡了的男人,落雨撇撇嘴,語調上揚,帶著歡快的說:“修,我回來了”然後自顧的躺會榻上睡覺。
對面,背對著她的北望修嘴角一彎,笑的愉悅。
清晨,北望修醒來時便看見落雨還在睡,他走出門來到花園,各種珍奇花卉爭香斗豔。
北望修坐在亭子內,石桌上放著一把古琴。北望修閉上眼睛,十指翻飛,悅耳的琴音在王府迴盪。
一陣熟悉的花香傳來,北望修睜開眼睛看著那在百花中跳舞的人影,手指波動,悅耳,歡快。
紫色的身影從容而舞,形舒意廣。琴聲歡快純淨,落雨的心也像是遨遊在無垠的虛空,自由瀟灑。那每一個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
纖細的紫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併。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閒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清顏紫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那道身影彷彿從夢境中走來。
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樹上紛紛揚揚落下了幾片樹葉,在空中旋轉,劃出完美迷人的軌跡。
然後,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在整個花園蔓延,一望無際的花海如熊熊烈火。那花海中的身影,如浴火的鳳凰,正準備展翅高飛。
琴音止,舞停。那旋轉的幾片樹葉落在了地上,那火色的花海慢慢的隱去。整個花園恢復了平靜。
落雨臉上帶著絲絲紅暈,眉眼皆是笑意的來到北望修面前,說:“修,你的曲子彈的真好聽,我很喜歡。”
落雨頓了頓,臉上有些落寞的說:“要是你每天都能來彈琴就好了,可是,你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說話,唉”
落雨身形一飄,獨自坐在花園中賞花。亭子內,北望修摸著手下的琴,目光看向花園裡自娛自樂的人,滿臉溫柔,嘴唇輕啟,無聲的說:“好,以後每天都來撫琴”
自此以後,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知道自家王爺轉性了。晚上不再招人侍寢,每天早上在牡丹亭彈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