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忽然間有些疲憊,這種仇怨到底何時才能結束,這種血腥何時才能消散。
但為了落陽,為了她落家的最後一點血脈,所有的罪過都由她來背吧。她的手,已經染血了!
殘陽如血,就那麼鋪進酒樓門口。像是一條血染的修羅路,踏上去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落雨嘲諷的勾起嘴角,誰要回頭,她只會前進絕不後退。
蕭妙上前邊哭邊安慰著簫音,最後兩姐妹哭成一團。
落雨嘆了口氣,說:“袁軍,幫他們將趙峒的屍體送回去。”
袁軍無奈,為什麼要是他啊,這裡那麼多人呢。好吧,他承認,這裡就數他最閒。
袁軍剛上前向前碰到趙峒的屍體。簫音就推開了他:“趙峒的屍體我會自己處理,你們不要插手。”她一定要找出兇手,她要那個殺了趙峒的人償命。
落雨低頭沒有說話,她感受到了簫音眼裡的仇恨。她想,若真有一天簫音知道是她的主意,那時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眾人就看著簫音揹著趙峒的屍體,步履蹣跚的遠去。自此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姐……”蕭妙哭著喊道,但那道人影已經遠遠的離開了。
我殺了他,因為他有罪!落雨嘴唇輕啟,無聲的說道。
傷了你。我懺悔!落雨對著簫音消失的方向無聲的訴說。
“小妙。別哭了。”落雨上前輕聲安慰。
落雨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蕭妙哭得更是撕心裂肺。落雨有些頭疼,“別傷心了,你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蕭妙哽咽的說:“嗯,我知道。但我還是很難過。姐夫沒了。姐姐就一個人了。”
忽然,蕭妙抬起頭眼淚汪汪的說:“千山,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落雨伸手揉了揉蕭妙柔軟的頭髮,聲音輕柔卻堅定:“我不會讓你死的”她已經欠了她們一條命了,為了那條命,她會竭盡全力保蕭家無礙。
蕭妙破涕為笑,固執地認為落雨心裡是有她的。小小的少女一心想著長大後穿上那一身火紅的嫁衣,嫁給這個她全心全意愛的人。卻不知道這永遠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蕭妙。跟袁軍先回去吧,天都晚了。”落雨聲音柔和的對蕭妙說道。
被點名的袁軍再次欲哭無淚,心裡的小人抓狂的翻著跟頭,為什麼苦力活都落在他的身上。難道他是天生的勞碌命?還是說他長了一張賣苦力的臉??
蕭妙眨眨眼,問:“那你呢。你不會去嗎?”
落雨笑笑說:“我還有事情要做,晚點就會回去的。”
蕭妙點點頭,雖然她年紀小,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以知道。
“那我先走了,千山你記得別回去太晚了。”蕭妙戀戀不捨的跟落雨打聲招呼,這才跟著在一邊直翻白眼的袁軍離開了。
現在只剩下落雨的嫡系力量,落雨身上淡漠的氣息變得冰冷,“走吧”
顧磊和柳彤跟著落雨走出酒樓,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偏巷。這裡,剛好便是柳彤阻攔顧磊的地方。
落雨腳步剛停在這裡,柳彤已經臉色蒼白的跪了下去:“屬下失職,主人息怒。”
“息怒?”落雨冷冰冰的說:“你想讓我如何息怒,嗯~~”上揚的尾音帶著冷到極致的漠然和說不出來的危險。
天地間的光芒被黑暗遮去,落雨身上的白衣暈染上了紅色。落雨一步一步向柳彤走去,等走到柳彤身邊時,那一身白衣已變成了豔麗的血紅。空洞的眸子變得凜冽深邃。身上冰冷淡漠的氣息變得邪魅危險。
落雨彎下腰伸手將柳彤的下巴捏起,聲音邪肆殘虐:“你已經驕傲到這種地步了嗎?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楚?”
落雨毫不留情的將那張魅惑的甩到一邊,後退一步站直身子,笑的無情冷酷:“若真是這樣,你的存在便沒有任何價值,我留你……有何用!”
柳彤臉色慘然,跪在地上看著落雨火紅的身影,低啞著嗓音:“屬下知錯”她……真的下不去手殺了那人啊。只要想到趙峒死去那少女痛苦地樣子,她就於心不忍。原來……她還有感情啊。
落雨冷哼一聲:“跪在這裡好好的反省,這次我就放過你,調整好你的心態。下不為例”說完甩袖離開。
夜風吹來,柳彤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我就知道,主人有一顆柔軟卻堅毅的心。”
“哼,主人的心在不該軟的時候絕不會動搖半分。柳彤,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