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自家那個不成器的風流堂兄。
“幹嘛?”吃火藥了吃火藥了,好濃的火藥味喲!
“嘿嘿,兄弟,記得溫柔點啊!這小美人兒可不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陸堂兄欠扁的聲音隔了電波沙沙地傳來,帶著調笑,還有一絲使命完成的鬆懈感。
陸水寒一怔,抬頭,在某個半敞開的半欄式窗戶前,那個該死的風流男正勾著同自己一樣魅惑的笑容,一手執了電話,一手抓著欄杆。見某人望去,抓著欄杆的手抬起,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嘟起的嘴唇中間輕輕一點,送給某人一個銷魂的飛吻。
“去死。”某人狠狠翻個白眼,掛機,鑽進車內。
看著遠去的車子帶起的滾滾飛塵,窗前的陸堂兄收了電話,咧嘴無聲笑開。隔了很久,被揉得很亂的頭,微微一擺。“嘿!小子!加油啊!”
挺住
一路上,葉欣陌小姐都非常的安靜。這種安靜又不太一樣,平常,陸水寒在旁邊開車,她都會呆呆地望著車外,雖然一聲不吭,但好歹偶爾會撩一下長髮,或是動動頸項。而現在的葉欣陌,卻歪著頭,一雙不大不小的眼,亮晶晶的盯著旁邊的男人。
就像,小孩子看見心愛的玩具時的表情。
陸水寒被盯得渾身直打顫,這女人,這麼盯著自己就不怕出車禍嗎?心緒不寧地抽空瞟了她好幾眼,發現她一直那樣看著自己,心裡打著鼓。難道,陸展鵬那小子又把Lily她們的事加油添醋的說了,所以這女人現在打算讓他自己坦白從寬?又或者,自己去陪了小姨沒在她身邊,她生氣了?還或者……
某人在這邊忐忑不安的開車。
好不容易到地兒了,某女不等陸水寒去扶她,很鎮定地開門出來。只不過,在踏出門的時候,一個踩空,踉蹌地往前栽。幸好某人身手敏捷地飛奔過去,才避免了一場災難。葉欣陌半歪著頭,抬眼衝他咧開一個笑:“謝謝。”
這回,某人差點腳下不穩往前栽了。
從來冷淡漠然的葉欣陌,何曾向他咧開兩顆門牙這樣笑過?再加上,她蒼白臉上微醺的紅酡,彷彿在白嫩的肌膚上,染上了一層朝霞,真,真,真——他媽的好看……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構成陸水寒打顫的理由。那麼她嘴裡吐出的那謝謝二字裡,泯含的嬌憨,就不能不叫他冷汗淋淋了……果然,這女人是醉了。真的是醉了……
那該死的陸展鵬……
陸水寒使勁詛咒著自家的堂兄,費力地幾乎將那個腿軟的女人連拖帶抱地弄進門。不過說來,葉欣陌雖然看起來有點步履不穩,但是表情卻又似乎非常正常,而且行動也並不滯納。比如,一進門她就自顧自地換上拖鞋,一步一歪地摸回臥室。
某人佝僂著身子一手拿鞋一手撐牆,目瞪口呆地目送她進房。
直到那瘦弱的身影安全地消失在臥室門口,陸水寒才趕緊回神,飛快地換鞋衝進臥室——某女趴在床上毫無形象地睡著了……
“呃……”陸水寒長嘆一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脫掉她的鞋子,打算把她塞回被子。
某女突然一個翻身,坐起來。
“我要洗澡。”
語氣清冷而又執著。
“明天洗吧,你先睡一覺。”某人好言好語地勸著,想將她按下去。
某女手臂一揮,衝他撅了撅嘴。“洗澡再睡。”
“可是……”可是看你這副樣子,能洗澡嗎?陸水寒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正要再勸,某人落在床沿的雙腿使勁地亂彈,雙手也胡亂舞動,打斷他的話。
“我要洗澡!!”
“……”她這算撒嬌麼?
陸水寒從上至下抹了一把臉,再試著開口:“女人……”
“洗澡,洗澡!”雖然耍賴不是她的強項,但喝醉酒的女人——彷彿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好好,洗澡,洗澡。”陸水寒雙手在空中按了按,安撫她的情緒。
得到他的允許,某女很開心地又露出門牙朝他甜甜一笑,然後,爬起床在衣櫃裡拖出自己的睡衣,順便,裡面被壓著的一堆衣物被她拽了出來,可她卻絲毫沒有看到似的——又爬出去了……
陸水寒一手打在自己後腦勺上,約莫是覺得打得很痛,又狠狠地上上下下摸了一陣,才無奈地走到衣櫃前,一件一件地將衣物疊好,放回原位——“啊!!”
“怎麼了!”某人立刻衝出去。才衝進洗漱間,某人大腦突地空白,兩道鼻血轟地一下衝了出來。
嫋嫋的水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