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是一場做了很多次卻沒有發生的夢境。
當稻子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後來,父母搬了家,在一個不錯的小區買了房子,還在街口開了家小型的超市。
稻子一直都想要忘記這一切,忘記自己的健康是因為玲子的犧牲,想要忘記自己現在的生活也是因為玲子的犧牲。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忘記。
父母不再提起玲子,卻也不再關心稻子。只是自然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不悲,不喜。
稻子慢慢的也開始忘記這個家裡曾經有一個叫玲子的姐姐,忘記與玲子有關的一切。好像她真的就是這個家的獨生女一樣,只有她,沒有別人。
現在,當那個噩夢中的黑衣男人再次出現時一切都復甦了,原來全都沒有忘記,只不過是她選擇了不再提起。
稻子伸手摸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孩,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把玲子帶到街道上去。她一定會把生的機會留給那個最疼愛自己的姐姐。
稻子喜歡和葉落落在一起,其實更多是因為葉落落身上那燦爛的笑容很像記憶中的那樣明媚。
稻子一張一張的翻看,一張一張的摩挲,心裡一點一點的冷卻,一點一點的裂開來。
這是一種不見血的疼痛,痛中帶著恐懼帶著恨,其實稻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恨誰,恨黑衣男人?還是恨那個很幸運的能得到姐姐心臟的人?或者是恨自己?
更多的是恨自己吧。
稻子把手放在腎臟的位置,那裡有一道疤痕,一直都在提醒稻子,她的生命是怎樣來的,提醒著她,自己有多麼的狠毒,多麼的醜陋。
稻子完全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
手機響了起來,是許紹洋。
稻子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男朋友’三個字,一陣恍惚,如果師兄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還會喜歡自己嗎?不會吧。沒有人會喜歡惡毒的女孩。
稻子由著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
許紹洋有些著急,今天稻子請假說要陪葉落落去逛街給宮景奇和季琪琪買結婚禮物,然後整整一天都沒有任何的訊息。
許紹洋躺在床上,在考慮要不要打給葉落落問問。
自從許紹洋說服自己把對葉落落的那份心意放在心底後,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給葉落落打電話,在和稻子確定關係後更是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直隱藏著的心意會暴露出來,然後傷害著大家。更害怕以後連想念的資格都沒有。
許紹洋把手機拿在手裡,轉來轉去,一次又一次的按下那串數字,一個一個的按,再久沒有聯絡,他也不會忘記這串數字。
打,不打。
在許紹洋舉棋不定猶疑不決的時候,葉落落的電話撥了過來,意思是說稻子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希望許紹洋注意下,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紹洋嗖的滑下床,站起來,緊緊的握著手機,讓它貼在自己的耳朵邊。
許紹洋除了‘嗯’外,忘記了要說什麼,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那裡笑容滿面的聽著手機另一邊的清脆圓潤如珠翠落玉盤的嗓音,心裡滿滿的,胸口像是積壓這一團火,就要噴薄而出。
直到葉落落掛了電話,許紹洋還沒有從那圓潤的嗓音中回過神來,一遍一遍的回味著那嬌滴滴那甜滋滋的嗓音,感覺真好。
許紹洋帶著幸福帶的笑容再次的倒回床上,把手機放在旁邊,一手摟過枕頭,微笑著想起葉落落嬌嗔的小模樣,說話時那微嘟的紅唇,還有就是那遮蓋不住的高聳和曼妙的身姿。
舉手投足,都那樣的撩人。
許紹洋有些難耐的伸了伸雙腿,磨蹭兩下,身上某處如心一般滿滿的。
喉嚨有些癢,身體有些發熱,想象著她就趴在自己身上。
雙手緊緊的抱著枕頭,有些難耐,有些渴望。
許紹洋把手慢慢的伸進去,動起來,嘴裡輕輕情不自禁吐出‘落落’二字。
動作越發的迅猛起來。想要爆發。
“落落……嗯……”
許紹洋扔開枕頭,平躺在床上,心滿意足的撥出一口氣。
時間,讓有些思念越來越深,讓有些感情越來越淺。他曾想要等著她,等有一天是否能從她的笑容中走過,給自己最初的感情一分祭奠,卻不得不牽上別人的手,原來自己連祭奠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