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左家老宅,一陣整齊的槍響過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人人神色悲傷。
三分鐘後
德高望重的左家族內長老清了清嗓子,緊接著開口:
“我宣佈,族內議會正式開始!”
左穆與丹詩琴坐在下首,各自面色焦急卻束手無策。
嘈雜的議論聲響起,略有些混亂的現場,從角落處跑過來一個男子,附耳到丹詩琴的耳邊稟報:
“醫院拒絕讓大少爺出院!”
“我們的人不是守著呢嗎?直接搶他回來!”若是今天左少淵不出現,恐怕這左家的家主之位是再無半點懸念了。
“夫人,守在醫院的人有一半來歷不明,屬下讓人查了發現是……”部下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
“是南先生的手下!”
左南庭!
左穆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丹詩琴則是恨恨地朝左南庭的方向瞥了一眼,壓低了嗓子:
“這個時候你管他那麼多,直接搶人!”
左南庭敢直接把自己的軍隊派遣到了中心醫院,早就不畏懼讓人知曉了,現在也已經過了大家打啞謎的時候,根本不用考慮什麼撕不撕破臉的問題。
“他們阻止我們接少爺出院!”
“你說什麼?”
“我們雖然能夠保證少爺的安全,但是沒有辦法把少爺從醫院帶出來。”
另一側,左南庭的目光忽然朝這邊轉來。
眾人見此,齊齊看向正面色異常的左穆兩夫妻,似乎這才想起來最重要的左少淵並沒有到場。
接觸到丹詩琴的目光,左南庭極有修養地微微一笑,面上的嚴肅不自覺流露出來:
“二弟,少淵呢?”
“是啊!這麼重要的時候,少淵怎麼沒到場呢?”
人群中議論紛紛,坐在主位的兩位長老互看一眼,雙雙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鬍子,神色略有些凝重。
左穆的神色一哽,想要出口的話卻被堵了回去。
因為,身側的部下補上了一句:“南先生的人控制了少爺的病房!”
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左南庭已經率先下手撕破了臉皮,言下之意,左少淵的命此時就掌握在他的手裡。
左穆平時再如何與左少淵不親近,好歹父子的情分還在,此時值得暗暗咬牙,朝眾人賠禮道:
“我已經派人去找少淵了,各位不必理會他,會議照常即可!”
這一番話,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則不太好聽了。
底下頓時一片議論聲,皆是對左少淵這個小輩的不滿。
平日裡老爺子對左少淵這個孫子的寵愛就已經令眾人眼紅,如今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心裡所有的不平衡都找到了發洩的餘地。
“簡直是胡鬧!”坐在主位的其中一個長老率先發難,嚴肅地看向垂著眼的左穆,“馬上聯絡他,如今家主去世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疏忽?”
“就是!說好聽點是不守規矩,說得難聽一點,他這樣連家主逝世都不能及時到場的豈不是藐視家族?”
“……”
責難聲此起彼伏,眾人雖嘴上說著左少淵,目光卻是齊齊朝左穆兩夫妻的身上飄。
丹詩琴忍不住黑了臉,卻只得無可奈何地掃了面色如常的左南庭一眼,默默地嚥下這口氣朝眾人帶笑賠禮。
言語間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才忽然發現今天的一切似乎都來得有些太突然了,從老爺子突然臥病在床,到現在的猝然離世。
一步步……連同左少淵前兩天的意外,也那麼地恰到好處。
可若是現在真的拿左南庭開刀,卻又完全沒有把柄和理由!
畢竟左少淵只是出了意外事故昏迷了,而不是死了——更何況,左南庭既然敢拿左少淵的性命相威脅,必然是保證了能夠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既然這樣,我們繼續。”
大長老嘆了口氣看向門口,遲遲不見左少淵的身影只得站起來出聲。
若說之前尚且還有人在左南庭與左少淵兩人之間猶豫不定,現在則是各自有了決斷。
錯過了今天這個議會,以後就算再如何也沒辦法再掀起風浪來,接下來幾日的代理家主之位,非左南庭莫屬!
丹詩琴尋了個藉口離席,出了門焦急地聯絡底下人。
“夫人,少爺的安危沒有問題。”那頭,傳來部下的稟報。
“江凌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