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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王(《第二陳情表》)。 他向國王陳述了自己對劇本進行修改後上演,仍然遭到禁止的情況 :“我把戲名改成《偽君子》, 把人物改成交際家裝飾,然而並不見成效;我讓他戴一頂小氈帽,留長頭髮,挽大領巾,配一把寶劍,禮服鑲了花邊,有幾個地方做了修改,凡我認為有可能給人以輕微藉口的東西,我都小心刪掉,但是統統不起作用 ”,因此他請求國王支援。他還宣告 :“如果達爾丟夫之流得逞,那我就無須再想寫喜劇了。”

路易十四接到莫里哀的陳情表,見到雙方態度都是這樣的強硬,不敢明確表態。他考慮到太后雖死,貴族、教會方面的反對勢力還是不可忽視,於是推託等他回京後再來審查劇本,把事情拖了下來。

從以上種種事實來看,路易十四在一般情況下,莫里哀傳 ?70?是莫里哀及其喜劇的“支持者和庇護者 ”,但在關鍵時刻,他就改變了態度。在此之前,無論莫里哀對僧侶、貴族,還是對資產階級的打擊,路易十四似乎都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場,不予理會,甚至儼然像“一個正人君子 ”,假裝維護公理,不時給莫里哀以支援。更重要的是,對路易十四來說,他進行統治的兩大支柱——封建貴族和資產階級,任何一方面的過分強大都會削弱對方,這是對他極為不利的。因此,為了維護王權必須運用縱橫如意的策略,使雙方力量保持平衡。而莫里哀對這些階級的抨擊,正適應這種策略的需要。但是,無論如何,這種抨擊只有在一定限度內才被允許的。當路易十四認為有動搖王權基礎的危險時,他那種大封建主的最高代理人的原形就畢露了。《偽君子》的演出既然激怒了整個僧侶貴族階級,莫里哀又怎能得到路易十四的同情和支援呢?後來,僅僅由於他和宗教妥協成功,鞏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才准許《偽君子》和觀眾見面。

請願者怏怏而歸,巴黎方面的情況已更加緊急。8月11日, 巴黎大主教在教區裡張貼告示, 攻擊《偽君子》,全巴黎都在拜讀巴黎大主教的告示:“據行政監事官報告:於本月5日,星期五,市內一劇院公演了取名《偽君子》的最危險的喜劇,該劇對宗教十分有害,它藉口譴責偽善和偽裝的虔誠,卻為譴責莫里哀傳 ?71?所有真正篤信宗教的人提供了口實。……”巴黎的人們驚歎不已,爭相閱讀告示,莫里哀的論敵欣喜若狂。大主教深知對宗教虔誠的褻瀆有多麼危險,不但禁止《偽君子》演出,同樣禁止當眾或在某些私人集會上公開朗讀或去聽這個喜劇的朗讀,凡違反者一律開除教籍。這紙告示的分量有多重,即使最天真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巴黎人都很清楚,《偽君子》 的官司打輸了。這一下斷絕了《偽君子》與群眾接觸的一切可能。敵人的手段又毒又狠,莫里哀氣恨交加,大病一場。王宮劇場也有整整七個星期停止了演出。可是,不服輸的莫里哀還想再努力一次,為自己心愛的作品爭一條出路。

1667年年底,莫里哀重新開始寫作。他始終認為自己精心創作的《偽君子》是他最成功的作品。這一齣戲不能公演,他是決不肯善罷甘休的。1669年1月,路易十四與羅馬教皇克雷曼九世決定締結“教會和平條約 ”,教派糾紛暫時平息下來,宗教迫害也不能不有所收斂。莫里哀看準了這個時機,第三次向路易十四遞交陳情表,請求撤銷禁演《偽君子》的成命。路易十四批准了他的請求。1669年2月5日,也就是“ 教會和平條約 ”簽字的當天晚上,《偽君子》終於正式公演了。

這次公演時,莫里哀索性取消第二稿中的修改,莫里哀傳 ?72?恢復了原樣,主人公又叫達爾丟夫,劇名改為《達爾丟夫或偽君子》, 只是達爾丟夫的裝束用了世俗的打扮而不穿僧侶黑袍。

1669年2月5日,《偽君子》 被禁後的第一次正式演出,如果僅僅說這出戏獲得了成功,是很不夠的。《偽君子》 的首場演出已成為巴黎戲劇界的一件大事,票房收入達到了從所未有的驚人數字——2860裡佛爾。公演的第一天,無數觀眾湧進劇院,都想看一看這出早已聞名的好戲,結果擠破了劇院的大門。演出一直繼續到復活節,真是盛況空前。

《偽君子》在演出季節共上演了37場,因此當演出季節結束算賬時,情況一目瞭然 :《吝嗇鬼》收入15000裡佛爾,《恨世者》2000,皮埃爾?高乃依的《羅多古娜》才88裡佛爾,而《偽君子》竟收入45000裡佛爾。

從《偽君子》初稿的創作,到1669年《偽君子》全劇正式公演,莫里哀經過了五年的艱苦奮鬥。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