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好像有一種莫大的隱痛在折磨他。他為納粹制度服務,每天也為這個制度的犧牲者治療,他顯然不想同這個制度有任何共同之處。他不相信這個制度,懷疑它的永久性,以前他也沒有相信過。因此他沒有把家眷從弗拉斯羅弗遷到布拉格來,雖然帝國官員中很少有人肯放棄把被佔領國吃光的機會。但他也不會同反對這個制度的人有絲毫聯絡,他同他們也是無緣的。
他對我的治療態度是積極認真的。他對大多數人都是如此,並且還堅持不允許提審受刑過重的犯人。這樣做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但有時特別需要他的幫忙,他卻不給任何幫助。也許是因為害怕的緣故。
這是一個小人物的典型。他孤獨地生活在兩種恐懼,即對現在主宰著他的納粹制度的恐懼和對今後即將到來的新的恐懼之間。他在尋求出路,但是沒有找到。他不是一隻大老鼠,而只是一隻落人陷阱的小耗子。
一隻毫無希望逃脫的小耗子。
〃機靈鬼〃
這已不完全是個木偶。但也不是一個完整的雕像,他是介乎兩者之間的過渡。他還缺少做一個雕像的明確的意識。
像這樣的人在這裡實際上有兩個。他們都是普通的、有感情的人,開始時他們是被動的,完全被他們所陷入的環境嚇壞了,後來竭力想從這一深淵裡掙脫出來。他們是不由自主的,因此也想尋找能把他們引到正道上來的支援和領導,但這與其說是出於認識,毋寧說是出於本能;他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