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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己的秘密給別人享受的自私嗎?愛情的序幕剛剛拉開,他不能

還未登臺演出,

就把劇情先告訴觀眾,哪怕那觀眾是他的領導指導員,他的入黨介紹人。他一邊聽著指

導員的訓斥,一邊想著師長曾經一槍揭下過一個敵人的腦殼,還用腳尖在那腦殼上擰來踩去

;又一邊,用自己的右腳,踩著操場上的一叢小草,用前腳掌和五個腳趾有力地在地上擰著

轉著。指導員在逼問他哪兒得罪了劉蓮時,指導員問一句,他就用力在地上擰一下,心裡想

我這一下擰踩的是劉蓮的臉;又一擰,說我這踩的劉蓮的嘴和她的紅唇白牙兒;再一下,說

踩的是劉蓮那光潔的額門和直挺挺的鼻樑兒。指導員一路的說下去,他一路的踩下去,可當

他的腳尖擰著踩著,從頭髮、額門始,快要到了劉蓮挺撥的乳房時,他的腳上沒有力氣了,

不自覺地把腳尖從地上的那個深腳窩兒挪開了。

劉蓮乳房的豐滿與彈性,打敗了他腳上的武力。使得他對她的仇恨,在那一刻顯得極其

空洞而毫無意義。

月光已經從頭頂移至西南,平原上的靜謐漫入軍營,如同軍營沉沒在了一湖深水之中。

那些喝酒聊天計程車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離,各自回了自己的連隊。風像水一樣流著,

操場上有細微涓涓的聲響。這時候,吳大旺看見他的右腳下面,有碗一樣的一個腳坑,黃土

血淋淋地裸在外面,生土的氣息,在涼爽的空氣中,鮮明而生動。有幾株抓地龍的野草棵,

傷痕累累,青骨鱗鱗地散在那個腳窩裡。

月光中,他有些內疚地望著那些野草,把腳挪開後,又用腳尖推著黃土把那腳窩兒填上

了。

指導員說,回去睡吧,天不早了,記住我的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是師長家裡真

不讓你燒飯了,不讓你兼做師長家的公務員,那你一輩子就完了。

他說謝謝,謝謝你指導員,要不是穿著軍裝,我真想跪下給你磕個頭。

指導員就在他腦殼上拍了一把掌,說著這哪是革命軍人說的話,也就回走了。

他就跟在指導員身後回連了,上床睡覺了。

以今天的經驗去看待那時的生活,會發現那時生活的浮淺,並沒有那麼深刻的矛盾和意

義。複雜,在許多時候,只在寫作者的筆下,而不在人物的頭腦。喜劇,在更多的時候,呈

現的是淺顯,而不是深邃。吳大旺那一夜在連隊睡了一個好覺,也還做了一個美夢。夢中他

和劉蓮同床共枕,百般愛撫;醒來之後,他的被子上有了汙液。為此,他有些羞愧難當,無

地自容,便狠狠地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擰出了幾塊青紫。然後,從床頭取出了一封家信,乘

戰友們都還沒有睡醒,在被窩用手電筒照著,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信是昨天收到的,老婆在

那信上沒說別的話,只說麥割過了,秋莊稼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