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吵起來,吵得很厲害,因為愛情永遠是說不清的,最後,喝酒。
到底醉了。
醉到每人抄了酒瓶子就開喝,不抽菸的也抽了,做風塵狀。我們鬧著笑著,根本不像文人的作派。
已經凌晨了,我們出來時,看到滿天星光,一點點灑在雪上,我們突然靜默了,不說話了,有人開始落淚,有人開始抬頭看天。
那個喊我們來看雪的男子說,愛情、金錢、地位、親情……什麼都能讓我們到死也不放棄?什麼都讓我們如此絕望?
詩人說,孤單,只有孤單。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孤單至死。
那是一個人的孤單,與滿天恣意飛舞的雪花無關,它們只是無心飛舞,而我們一直朝著一個方向,飛著,奔著。
孤單至死,那是一種境界。
歡喜禪
更新時間2009…7…3 14:45:49 字數:1260
下雪了,很大的雪。
雪寂靜無聲,大雪壓了紅塵,一個人捧了舊書看,發了黃的舊書,是歐陽倩的《自我演戲以來》,一塊七毛錢的舊書,發了黃,末染紅素絲,徒誇好顏色。我喜歡的,就是這個味道,這個感覺。甚至字是老體,有雨好多我不識,還要翻舊字典,或者蒙著看下來。
下雪了,聽著一種叫壎的樂器,分外的銷骨,眼枯即見骨,天地總無情,好象蒼茫間一個男子在沙漠上走,這種孤寂,只有孤單的人才知道有多寂寞吧。
這樣的雪天,自吹爐火夜煎茶,煮了一杯濃的咖啡,圍了女友從德國帶回來的紅色大披肩,坐在陽臺上的搖椅上,看一本舊書,或者,不看書,或者,不聽曲。只發一會兒愣,那麼,這個黃昏,也是好的。
有黑咖啡的香氣瀰漫上來,是帶著心事的香。
下雪了,我不出去,躺在搖椅上,想想心事,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人的時候,有素色的光亮,這光亮,只有自己看得到。
咖啡不解癮,倒了一杯芝華士。
一點點品著,開始靜靜地流眼淚。
先是坐在椅子上,頭有昏了,如果手托住腮,眼淚就會流到袖管裡,所以,我索性倒在床上,一邊喝酒,一邊流眼淚。
我喜歡這樣懶散,和被子纏繞在一起,黑的發,白的被,都分外孤單。
其實我就是想流一會兒眼淚,就是想在這個寂寞的雪天,自己和自己黯然銷魂。
我喜歡有些暗黃的天,喜歡雪花一片片飛下來,安靜的雪天裡,我喜歡自己一個人度過。
當然,我會關掉手機,把電話線拔掉,我會穿著棉布衣服,披著散發,素面朝天,我會赤著腳在木地板上走來走去,我會找一些舊信來讀。
天慢慢黑下來,我讀著那些發了黃的舊信,泛了黃的紙,紅色的格子,飄逸的柳體,與一個人的初戀有關。
我找到一些舊磁帶,有的聲音已經顫抖,九十年代的姜育恆,他唱《再回首》——再回首恍然如夢我心依舊。
那些舊信裡掉出一張黑白照片,我翻開,看到一個人的照片。十八九歲,青澀的笑著,那是我,在雪地裡,短髮,分外地羞澀,那年,我與一個南方的男子,無限的熱戀。
此時,我卻無比地惆悵與感激。
因為他我知道了臉紅、羞澀和心動,所有的初戀完美到讓人嘆息,但事隔多年,它會讓人感覺情之哀傷,我彷彿看到一個人乘著火車而來,四千里路雲和月,是為了另一個人而來。
而他,只是為了與你相聚再離散。
我曾經哭過鬧過尋死覓活,如今,我雲如影花如面,翻看舊信舊物,清淚潸然,滿懷滿心,只是無限的喜了。
那過去的華年,有情有義,已經足夠溫暖。
此時,我把酒言歡,一個人喝得薄醉,臉上有了嬰兒的紅。因為酒,臉燒起來,我推開窗,十七樓的窗外,去接那一片片雪。
美到難言。哽咽到難言。
只遠遠聽到有誰在唱——到此時我只是綠窗人靜……是當年荀慧生唱過的,我聽著那舊調子,心裡浮起一層層的喜悅。
揭起一層,還有一層。
這人生,因為喜歡加上不了解,再加上去歲的雲和今春的雨,你教我,怎麼能不滿心滿魂全是歡喜?
那個冬天穿絲襪的女子
更新時間2009…7…3 14:46:15 字數:1247
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