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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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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壓城城欲摧,於是一個陰險的計謀就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策劃,行動起來。風高月黑的晚上,一朵朵雲在風的驅使下像野馬一樣在人的頭頂上瘋狂賓士;天上所剩無幾的星星一會兒迫不得已把自己隱藏在雲的背後,一會兒又竭盡全力地從雲縫兒裡露了出來,詭秘地向著黑漆漆的大地直眨眼睛。它這樣做,不知道是想向大地暗示什麼,還是要窺探大地的什麼隱秘。儘管節令已過了立秋,但是總愛叫個不停的蟬這會兒也似乎因精疲力竭而出人意料地銷聲匿跡了。四野全是黑洞洞,寂寥一片,路兩邊那些長得一人多高、密不透風的苞谷,這陣子也是死一般的寧靜。就在這靜得怕人的深夜,有三輛大卡車,上面載著一百來號兒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們一個個肩背長槍,腰別手榴彈,本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作戰原則,箭一樣驅車飛速駛出了孟至塬火車站,悄悄向羅敷的工農委員會總部駐地撲來。

在這局勢非常緊張的日子裡,沒事連白天都很少有人出門行走的西潼公路上,現今在黑沉沉、陰森森的夜晚有幾輛汽車由東向西行駛,這無疑就更增加了幾分讓人見之毛骨悚然的感覺。凌晨兩點左右,他們這些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工農委員會總部的駐地。工農委員會的那些革命戰士,白天忙忙碌碌地革了一天的命,晚上天剛黑的時候又在一快兒打鬧嬉戲,這會兒夜靜了,除了兩個值班守夜的在門衛室裡懷裡抱著槍支,東搖西倒,昏昏沉沉地打著瞌睡守夜外,其他人早都已經睡得香香甜甜的,恐怕提著耳朵叫也都叫不醒來了。也許他們這會兒一個個都正在睡夢裡稱心如意地品味他們總司令在萬人大會上所說的那句精彩絕倫的話語呢:“工農委員會是革命的,聯司他也是革命的,只不過聯合司令部的人跟毛主席革命路線,沒有我們工農委員會跟得緊。”這句話說得是太有水平了,微言大義,它既巧妙地闡明瞭聯司與工農委員會兩大造反派組織的實質差距,又天衣無縫,無懈可擊,讓聯合司令部那夥挨球的人一個個吃了個啞巴虧,挨個肚子疼,又無法發作,有氣沒處撒——讓人不得不歎為觀止。

有誰知道,當他們正樂此不疲地在睡夢中把這句話咂摸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外面突然啪地傳來了一聲槍響。從睡夢中被驚醒的人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一骨碌,迷迷瞪瞪地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就在他們還沒有弄明白外面所發生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密集的槍聲進而就把他們驚得魂飛魄散,子彈尖厲地呼嘯著向他們的宿舍紛紛射來,有的甚至打穿了他們宿舍窗子的玻璃——看來這射擊的距離已經是很近很近了。

門口值勤的那兩個紅衛兵戰士懵懵懂懂地一被驚醒,立馬就想抓起槍來出門去看個究竟,然而他們措手不及,還沒走出房門,早就被率先從院牆上跳進來的幾個手腳麻利的聯司紅衛兵戰士開槍給擊斃了。這幾個勇猛無比的聯司紅衛兵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眨眼就開啟了工農委員會總部的大門,於是所有前來夜襲工農委員會的聯合司令部紅衛兵戰士就蜂擁般地都衝進了院子,四處橫衝直撞,同時嘴裡還不住地叫喊著:“把這夥熊挨球的一個不留,血全都給放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說‘誰跟得緊、誰跟得不緊’這話?”又只聽黑暗中有人反覆地在急促追問:“趙如海在哪裡住著的?趙如海個熊在哪裡住著的?先尋著那熊,把挨球的皮給扒了再說。看他還嘴能不嘴能?”一霎時,工農委員會的人亂成了一鍋粥,驚慌失措中有人忙不迭地竟然抓起褲子當襖的穿,有人拎著件襖怎麼也尋不見褲腰在哪裡,簡直是笑話百出。情急之中,不知是誰拉著了屋子裡的電燈,馬上就有個靈醒點兒的罵了句:“你不想活了?自己找死呀?”抬手一槍,就又把那燈泡給打碎了。

他們其中也確實有幾個不怕死的二愣子,提起槍就往外衝,想負隅頑抗,可是剛一衝出房門就被打過來的子彈擊中倒在地上。戰鬥進行得可激烈了,槍響如大年初一零點人燃放爆竹一樣密集,繼而兩派的那些剛勇無比的紅衛兵戰士就捨死忘生地在院子裡對打起來,黑地裡各自都有人倒了下去——傷亡慘重。只聽上院一間屋子裡有人大聲在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