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泉旁邊,阿莫說要喝點水,我也感到口渴,於是,我們便在泉水旁邊撿個竹筒子,正要打水喝,突然,從路邊的樹林裡跳出三個人,他們個個手持短槍對準我們,並喊著什麼,阿莫愣了一下,慢慢舉起手來,我也只好把手舉了起來。當我把目光投向這三個人時,發現他們正是草棚裡的那三位。阿莫用中國話對我道:“這三個地痞要搶劫,沉住氣,看我的眼色行事!”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有一個青年向他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並用泰語大聲吆喝著。誰知,就在阿莫被踢一腳之際,阿莫便就勢倒地,一跟頭翻到另一個泰國青年腳下,只見他在地上一滾,一腿就砸倒一個持槍的泰國青年,正在他伸手奪過對方的槍時,另兩個青年一齊向他開了槍,他手中的槍還沒來得及指向匪徒時,他已經身中數彈倒下去。就在兩個匪徒向阿莫射擊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奪過我身邊那個泰國匪徒的槍,同時,我抬起右腿,猛地向另一個泰國匪徒後腰踢去。那個匪徒被我踢得“哇”地一聲滾到一旁的水溝中,另一個匪徒從地上爬起,我對著那人的腿上就連發兩槍,那人大叫一聲便倒在地上。我一見阿莫已經死去,不敢怠慢,提著槍便跑。剛剛跑出一百多米遠,只聽見後面槍響,另一個泰國匪徒玩命地從後面追來。他一邊開槍一邊追,情況十分危險。為了擺脫他,我從腰中掏出那五千泰幣,撒在路上。別說,這一招挺好使,當他發現地上的鈔票時,便聽不到槍聲和追趕聲了。
我一點也不敢停留,一個勁地跑著,為了甩開他們,我又改換一條小山道。可是,我卻不知不覺迷失了方向,原來本應該向東南方向去清邁,誰知,我卻去了相反的方向,朝東北走去。不知道又走了多少時間,我來到一個小集鎮上,這個小集鎮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天已經到了晚上五點來鍾,我在這個小集鎮的街上來回走了四五回,不知去哪裡。就在這時,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走到我的身邊:“昆麻扎來?扎罷堤來?襖蟬吹麥?”我不懂她說的什麼,後來我懂了泰國話後才明白,她是說:“你哪來呀,要去哪裡,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助?”我當時無法知道她說什麼,於是,我用中國話道:“對不起,我聽不懂你要說什麼。”老太太搖頭看了看我,把我拉到她的屋裡,讓我坐下,用手比劃著。我從她的比劃中看出,她讓我坐在那裡不要走,她出去一下就回來。於是,我向老太太點點頭。
17好人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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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長,老太太回來,並且還帶來一位中年男子。老太太來到我面前,說了一些泰國話。那位中年男子聽了之後,便坐在我對面,他態度很溫和地用中國雲南話向我問道:“請問先生是不是剛從大陸過來的?”
“是的,我是剛從大陸出來的。”
“請問,你這裡有親戚嗎?”
“沒有,連個熟人都沒有。”
“阿婆,你先給他弄點飯吃再說。”那人用泰語向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做飯去了。老太太走後,那人道:“我叫李德財,你就叫我李先生吧。我原籍是雲南思茅人。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張,老家是安徽。”我回答說。
那人聽了一愣:“你就是張先生?”
“怎麼,你認識我?”我問。
“不認識。不過,今天上午有幾個人到處打聽一位姓張的人,說是剛從大陸過來的特工。不知找的是不是你。”他說。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
“能是什麼人,除了國民黨情報處的人,還會有誰?這些人,吃飽飯沒事幹,專做傷天害理的事。”
這時,老太太端過兩碗米線放在桌子上。我把一碗推到李先生面前說:“你也吃一碗。”李先生又把那一碗推過來,並說:“我剛吃過飯,不餓,你吃吧。老太太的兒子和我是好朋友。她是一個心腸非常好的泰國老媽媽。”
我向老太太點點頭。老太太看著我笑呵呵地說:“進咔———進咔———”她說:“你吃吧,你吃吧。”
我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與李先生說話。
“張先生,如果你真不是特工,我勸你去五軍軍部美斯樂。”他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你來泰國,沒有什麼熟人,要在泰國生存下來,必須得到泰國華人的幫助。可是,泰國的華人中,有很多都是國民黨人,特別是泰國北部。你不想法兒打消他們對你的懷疑,那麼,你不但很難在泰國落腳,而且,你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勸你直接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