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像植物似的伸出,逐漸變化成人的形體。
幾十個紅色的人形,包圍在惠那和這子的身旁。
“終於來了啊。”
黑髮少女笑了,似乎可隱約窺見她可愛的舌頭。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啊?”
惠那回過神來。
身穿制服手提書包的大島喜久世,正驚訝地看著她。
“……呃……啊……這個……”惠那急著想要立刻回答。
但是,為什麼社長會在這裡呢……不是啦,不是這種問題。問題不在
這裡,而是那些紅色的小人,為什麼,那個人,那孩子,對我……
原本應有的東西卻瞬間全部消失的衝擊,像滔天巨浪一樣席捲著惠那。
這子不見了。
懷中只剩下剛才擁抱過的觸感,馨香的美少女已經完全消失無蹤了。
她看了看四周。
禮堂後面,只有堆置廢棄道具的細長空間。
天空遠遠的。無須贅言從太古時代就毫不搖墜地一直存在那裡。
當然,那些小小的紅色入影們,也早就看不見了。
喜久世似乎把惠那的錯愕態度誤解成其他意味了。
“一般來說,情侶私會應該要找氣氛更好的地方吧?”她如同平常展
露出豪邁的笑容說道。
到了此時,惠那心中混亂的浪潮才開始退去。
“你才是呢。”惠那一邊回答,一邊對她那個看似空無一物的書包瞟了一眼。
“我可是在出差途中呢。”
“大大今天也去了醫院啊?”
“今天不用啦。只是單純地主動出勤罷了。”
或許是怕妨礙到拉弓動作,喜久世的頭髮在頭部左側綁成一束,她
像攪拌義大利麵似的抓了抓頭。
“你又說這種話了……”
惠那板起了臉。
大島喜久世的蹺課是出了名的。只要她興致來了,常常會在下課之
間就從教室中消失了。就算這樣,她的成績也從來不曾落後過,也毫不在
意被老師盯上。
雖說蹺課這點,也是我們這位給人熱情衝動又自由奔放強烈印象的
社長不可或缺的一項重要特質哪……接受了這件事之後,惠那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因為先前鄰市綁架殺人事件的餘波,現在學校正門和其他的門在上
課時間應該會全部關閉才是啊。
“可是,現在門又沒有開吧?你是從哪進來的啊?”
“就是從那裡的電線杆啊。”她一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一邊指著豎
立在水泥牆另一側的電線杆。
說不定她的愛車如今就停在那根電線杆下吧。
“所以你是爬牆出去的?”
“對。”
雖然她回答得簡單,但是從這學期開始牆壁可是因重建而增高為三公尺呢。
“……說不定你下次骨折的會是腳喔?”
“不會有事的啦。”
“那你要用什麼理由解釋蹺課呢?”
“尾上醫生今天中午以前都不在對吧?就說我從早上開始身體不舒服所以跑去睡啦。”
惠那也是早上就得知了保健室醫師正外出。原來如此,因為對一部
分的學生很有幫助,所以當然是眾所皆知的情報呢,她突然產生一些感觸。
“……啊。對了。”
惠那從裙子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她看著液晶熒幕上的時間顯示——一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上午十一點四十七分。
“哇啊啊……”
她自己的感覺還以為現在才在上第二堂課呢。這樣不就等於把上年的課全部睡掉了嗎……
“好了,我要去保健室了。幫我跟你的女朋友問好喔。”喜久世饒富興
味地看著皺著眉的惠那,瀟灑地揮了揮右手說道。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約會的嘛。”
她不知為何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裡—~啦。”喜久世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後就指了指她自己制服
前胸的部分。
“……咦?”
惠那也低頭看著自己的前胸……
她頓時張口結舌。
在淺茶色緞帶的左邊,蓋了一個鮮紅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