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子——未來的愛德華七世“培養”得在政治和社交方面一竅不通。如此看來,
她的長壽對愛德華來說也許就是最嚴重的虐待了吧。
性格剛強壓抑的維多利亞絕對算不上是位親切的母親,她早就坦率地表示,雖
然她生了一大群孩子,但是她從未從中得到過“特殊的快樂或回報”。甚至當孩子
們還是嬰兒的時候,維多利亞就認為他們是討厭的小東西。她曾經說過:“在他們
長出點人樣之前,我對他們沒有任何好感。醜陋的嬰兒是非常噁心的東西……只要
他們的身體還是那麼大,胳膊腿兒還是那麼短,動起來還像青蛙一樣……就算最好
看的那個脫下衣服來也是可怕的。”
幾乎從愛德華王子剛一出生起,維多利亞就對他表現出特別強烈的敵意。格倫
維爾勳爵記載道:“我們的君主對繼承人產生的那種世代傳承,而且經久不衰的憎
惡感看來早就紮下根了。”克拉倫登勳爵隨後也說女王對威爾士親王的厭惡是“她
自身的一種偏執。一說起他,她就異常激動,而且只要她在房間裡看到他,她就會
被激怒”。
年輕的愛德華王子喜歡和別人交往,而且善於找樂子,這恰恰是他的母親強迫
他不要去做的。她害怕愛德華今後會像他漢諾威家族的舅舅們(這裡指喬治四世和
威廉四世等驕奢淫逸的親戚們)一樣懶散無能,於是她制定了一套嚴格的管教方案,
旨在壓制她兒子追求快樂的天性。王子對強加給自己的約束十分牴觸,結果他的媽
媽就更不喜歡他了。她經常對他進行狂轟亂炸般的批評,而且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對
他表達自己失望情緒的機會。維多利亞女王1858年給女兒維姬的信中寫道:“我完
全絕望了。他我行我素,終日閒散懶惰,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真是傷透了我的
心,把我氣壞了。”
另一次,維多利亞說起了“令人對未來無限擔憂的失望感”。
就連她兒子的長相也招她厭煩。“他英俊?我可不這麼認為,”她輕蔑地說道,
“他的頭窄得要命,五官生得那樣碩大,而且完全沒有下巴。”這番言辭倒像是對
她自己的形容,這可真夠諷刺的。對於愛德華,她不得不承認說:“他是我的誇張
變形。”
母子之間的裂痕由於維多利亞的丈夫艾伯特親王的去世而擴大。維多利亞對艾
伯特始終保持著狂熱的忠誠,而且她把丈夫的死完全歸咎於愛德華。對於任何做兒
子的人來說,這樣的指責都太過分了。年輕的王子在與一個女演員相處的時候有些
不太檢點的行為,恰巧被別人看見了,這使得對道德風範過分敏感的艾伯特親王一
蹶不振。無巧不成書,沒過多久艾伯特親王就去世了。
維多利亞相信他的死因是悲傷過度,而不是什麼傷寒病。傷心的女王聲稱,從
此她一看到愛德華就會“氣得哆嗦”。然而,愛德華王子天生好脾氣,他全然不在
乎母親對他的無情譴責,反而對她十分的關切,十分的忠心。
維多利亞女王對兒子那種病態的隔離持續了幾十年,這完全是自找的。在此期
間,她不讓兒子接觸任何政務。她有失公允地認為愛德華不具備繼承王位的能力。
“要是我明年冬天就死了可怎麼辦!”她在信中向女兒傾訴道:“一想起來我
就不寒而慄,這個前景多可怕呀……我擔心就算他洗心革面也無法勝任國王的職位。”
她還說過這樣的心裡話:“我總是祈禱,希望他活得沒我長,因為我實在不知
道我死了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愛德華王子看不到任何重要的政府檔案,因此他
沒有受到任何執政方面的訓練。
一次,愛德華的小弟弟利奧波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說道:“這是女王壁櫥
的鑰匙,它能夠開啟所有機密檔案櫃……而威爾士親王居然不能配備一把。”
就算愛德華心地再善良,他也無法掩飾自己對母親的輕視而產生的反感。他曾
經抱怨過:“對女王而言我就是廢物點心,不論我說什麼或是建議什麼,都只會招
來她的譏笑和厭煩,她寧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