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現場坐的滿滿的,聽審席最後一排角落位置,一道昂藏的身影氣勢沉沉,楚南淵墨一般沉的眼眸隔著人群筆直落在謝絃歌身上,雙手撐著下頜,像是思考又不像。
端坐在他旁邊的文燁試探問了句,“總裁,謝律師情況似乎不妙?”
“目光短淺。。。。。。”楚南淵冷哼了下,視線還是落在謝絃歌身上,低低道:“狡猾的女人!”
他不是沒看到那個猥瑣的被告眼中的得意,當然最重要的是謝絃歌這個女人,眉目輕垂時,眼角流瀉的狡詐光芒,旁人不易察覺,可瞞不過他!
果然下一秒,謝絃歌腳步一提,側身面對法官,“法官大人,我這麼做絕對不是無意義重複,只是想讓大家看看被告他是怎麼堅持自己沒有說謊的!“
“反對無效!”法官鄭重開口,接著提醒道:“不過原告律師你還有別的證據提供嗎?”
“有!”謝絃歌斬釘截鐵,一轉身,揚手指著一張大螢幕上放出的老人受虐致死的圖片,“大家請看圖上的老人,他叫張成江,70歲,被虐打致死,法醫鑑定說他身上大大小小略有一百多處傷口,最後一刻,他仰頭看向窗外,你們知道他想說什麼嗎?而他還能說什麼嗎?我告訴你們,這叫死不瞑目!”
最後四個字,她不僅加重了語氣,而且說話的時候面向的是被告。
被告身子一震,憤怒中站起,“法官大人,她胡說,什麼張成江,我打過的老人中沒有這個,她休想把帽子扣我頭上……”
他還沒說完,底下已經是一大片的譁然。
“法官大人,我說完了。”謝絃歌吐了口氣,直接回座。
被告代理律師搖頭,只餘一聲嘆息……
……
謝絃歌信步從審判庭走出來,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身上多了一件廓形米色大衣,目光中偶爾散發的犀利一下子去了不少。
她沒有立刻向門口走去,頓了下,眼睛看向一個方向,瞧見門口處小夏給她比記者的手勢,她點頭回應了下,立即提步向後門走去。
剛走兩步,就被被告律師伸手攔住。
“謝律師,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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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你會有報應的!
剛走兩步,就被被告律師伸手攔住。
“謝律師,等一下。”
“不知道莊律師有何指教?”謝絃歌側身,臉上保持淡笑。
“恭喜啊,謝律師又贏了……”莊律師勾了勾唇,手指折起襯衣袖子,看似在笑,說出的話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謝律師不知道這家敬老院背後的人是誰嗎?這件事情現在算是捅破了,你就不怕被人報復嗎?”
謝絃歌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些廢話,莞爾一笑,“謝謝提醒,我的腦子不夠使,想不了這麼久遠。”
說完,謝絃歌轉身離開,視線無意中的一瞥,看到兩道高蜓的身影在前面門口一閃而過。
她頓了下,握著公文包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隨即唇角就牽起一抹自嘲而苦澀的笑……
楚南淵終究是不信任她的,為了池嫣他可以來聽她的庭審?他竟然是這般的把池嫣放在心上嗎?
……
工作了這麼多年,謝絃歌豈能不知道這社會的複雜,這件案子一開始就不單純,被人極力掩蓋,甚至抹去了所有的證據。
她自問做不了救世主,只是想實事求是,不想埋沒良心而已。
不過,那個莊律師的提醒有一點兒說對了,她剛從法院後門出去,站在路邊梧桐樹下,等小夏開車過來。
“譁”得一聲兒響,她迎面被人潑了一桶冰冷混著汙物的水,米白色的大衣上一片汙濁,像是開了幾朵兒大花,而那股冷意隔著兩層衣服直達她的心底,她整個人控制不在的抖了幾下。
“謝絃歌,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賤女人,我詛咒你一定會遺臭萬年的!”對方中年女人來勢洶洶,口吐著蝕骨的恨意。
“你害得我老公坐牢,一定會有報應的!”
謝絃歌抬起頭,視線和對面的女人對上,儘管如此狼狽,但是她一雙儂麗大眼中沒有一絲慌亂,她伸手撫了撫溼漉漉的衣服,嘆了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你不得好死!你……”女人見她沒反應,嘴邊兒的狠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不過她沒有機會說完,就被兩個身穿法院工作制服的人帶走。
謝絃歌站在原地沒動,眼睛看著女人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