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得把二郎腿翹了起來,眼裡全是自在的笑意。
看著季涼不情不願卻又沒辦法發怒的樣子,看著她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有一點點成果的樣子,程燕西就感覺渾身舒爽。
變態……
程燕西腦海裡突然蹦出這麼兩個字,他嚇了一跳,立馬坐直了身體,嘟囔道,“瘋了吧,哪有人罵自己是變態的!”
季涼站在側臥裡,拿出程燕西的床單被罩開始鋪床,心想,再忍忍吧,等開學了,自己就可以住在學校宿舍,程燕西要住這裡就儘管住好了。
程燕西光著腳走到側臥,看著季涼的背影,心裡像是有支羽毛在輕輕地撩撥他的心,讓他有點心猿意馬。他的眼光順著季涼的脖子一路下滑,落到吊帶處,眉毛卻是一簇,問,“季涼,你後背上那是什麼?像是一條疤。”
季涼身子一震,瞳孔在一瞬間放空,她連忙直起背,轉過身面對程燕西,心裡害怕卻裝成惱怒的樣子,“你……你往哪裡看呢!”
這話一說,程燕西果然別開臉,哼道,“我就掃了一眼!我才懶得看呢!我是要說……我說,你明天去買雙拖鞋來,我忘記帶了。”
“沒錢。”季涼開始從包裹裡拿衣服,儘量讓自己的後背避開程燕西的視線。
“一雙拖鞋能花你多少錢啊?!摳門兒!”程燕西忿忿的喊了一聲,轉身跑到浴室。
季涼看他走遠,連忙伸出手繞過肩膀摸了摸,果然在吊帶處摸到一點疤痕的印記,她的眼神變得有些痛苦,以後這樣的睡衣也不能穿了。這樣想著,卻聽到程燕西折回來的腳步聲,連忙放下手,開始往衣櫃裡掛衣服。
程燕西拿著錢包,一下子摔到季涼麵前,“裡面有錢,都給你了。”
季涼一愣,剛拿起錢包,卻摸著溼溼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奇怪,盯著程燕西,“你把你的錢包洗了?”
“沒有啊,一直在我口袋裡。”程燕西聳聳肩。
季涼連忙把錢包開啟,果然看到裡面還散發著溼氣,忙問道,“程燕西,你這裡面有重要的證件嗎?”
“都在裡面呢!”
季涼眼睛一下子瞪大,舉著錢包,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錢包溼了啊!”
“什麼?!”程燕西驚叫一聲,一把把錢包奪了過去,看了一眼,“臥槽!”
季涼從未見程燕西神情這麼激動過,把錢包裡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各種卡和鈔票在床上、地板上散落一地。
季涼撿起腳邊散落的軍官證,摸了摸,說道,“這個沒事。”
程燕西卻像沒聽到她說什麼一樣,一雙劍眉因為緊張緊緊地凜起,費力的抖著錢包,忽然一張兩寸大的照片輕飄飄的從他的錢包夾層裡飛了出來,背面朝上落到地上,季涼剛要伸手去撿,卻被程燕西喝止,“你不要動!”
季涼嚇了一跳,看著程燕西猛地撿起照片,又小心翼翼的捏著拿到嘴邊,吹了吹乾。
“你先出去吧!”程燕西突然放話。
“……恩。”季涼點點頭,走到門口,關門的一霎那,抬起頭,竟然看到程燕西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愛戀與思念。
有一刻的好奇,照片上的人是誰,可下一秒,季涼就釋然,她對程燕西的事,不關心。
臥室裡,程燕西渾身定住般不動,只是拿著照片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的悲傷濃的化不開。照片上有年輕的一男一女,兩人捱得很近,男生酷酷的沒什麼表情,女生卻歪著頭,笑嘻嘻的比了個剪刀手。
程燕西還記得當初拍照時自己砰砰直跳的心,為了掩藏害羞,他才裝作酷酷的樣子。可是如今照片都有點泛黃了,照片裡的那個人在哪裡?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第二天清晨,季涼從睡夢中醒來,想著家裡住了程燕西這麼個難伺候的,連忙起床做飯。
叩叩叩……
“程燕西!”季涼在側臥門前敲了敲門,“程燕西,你在嗎?你想吃什麼早餐?”
房間裡一片安靜,季涼試著轉動門把,卻一下子將房門開啟了。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夏涼被,鋪的整整齊齊的床單。
程燕西呢?離開了?
季涼聳聳肩,樂得輕鬆。她自己簡單做了點早飯吃完,然後拿著畫板,擺好架子,坐到落地窗前,開始對著不遠處的海岸畫畫。
“叮鈴”。一旁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資訊,季涼拿起來一看。
“季涼,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冰激凌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