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來大廳裡很多好奇的目光,幾個人對著溫堇言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可溫堇言目不斜視,似乎毫不在意,他現在最想搞明白的,就是他哥哥的事,其他的,他可以不在乎。
“少爺!少爺!”還沒走兩步,卻聽到幾聲熟悉的呼喊。
溫堇言抬著頭,一眼就看到逆著人群往這邊走的福伯。
“福伯!”溫堇言連忙招了招手,大步往前走,來到福伯面前,一把摟住他,“福伯,你還好吧?母親她也還好吧?”
“好,都好。”福伯拍了拍溫堇言的後背,退開一些,渾濁的瞳孔裡閃著微弱的光,說道:“少爺,這麼久不見,您又長高了!走,跟我回家!”
“福伯。”溫堇言拉住福伯,“我得跟警察走,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少爺您什麼錯都沒有,為什麼要跟他們走?!”福伯一下子攔在溫堇言面前,“咱們回家!”
“請兩位配合我們的工作!”一位警察上前一步,嚴肅的開口。
溫堇軒拽了拽福伯的衣袖,“福伯,我沒關係的,我去了解一下情況,順便看看父親。警察同志不是會亂抓人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是……”
“福伯,您就放心的回家吧!”溫堇言拍了拍福伯的肩膀,“我很快就回去了。”
“那好吧。”福伯點點頭,“對了,蘇楠小姐昨天還找您來著。”
“楠楠啊……”溫堇言微微頷首,“我知道,回去再說吧!福伯您先回家吧!”
“好的,少爺。”
坐在警車上,溫堇言淡然的眼神轉向車外。回到濱海,就有些想念季涼了……
“阿嚏!”
遠在緬疆的季涼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端著飯盒,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鼻子頭。她剛剛從葉宇凡的病房出來,葉宇凡這兩天精神已經好多了,想要站起來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這讓她也稍微舒心了一些。
程燕西從對面走過來,一眼就察覺季涼不錯的心情。雖然季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但程燕西不知什麼時候練就了一個本領,憑藉她臉上某些細小細微的點,就可以準確判斷出她的心情。
是因為跟葉宇凡在一起就心情好了?切……
“自己吃飯了嗎?就來給葉宇凡送,他有護士照顧。”程燕西一邊往季涼身邊走,一邊開口,“跟我走,盤子交給護士。”
季涼微微詫異的看著程燕西,問,“去哪裡?”
“靶場。”
“靶場?做什麼?”季涼問著,心裡卻有三分猜到程燕西的心思。
“去溫習一下之前交你的槍法。”程燕西走到季涼麵前,不由分說的拽著她往前走,“槍法一天不練就會生疏,更何況你這麼久沒接觸,正好趁現在再去練一下。”
經過這次的綁架事件,季涼此時的心態有了變化。對於學槍不能說熱衷,卻覺得練練也是好的……
只是……
“程燕西,你放開我。”季涼掙扎著。
“不放。”程燕西搖搖頭,固執卻嚴肅,“你一直還在把我當外人,從心底裡沒有認同我,是嗎?連手都不願意被我牽著,你的心事我也不知道,你一個字都不願意對我說……”
季涼啞然,是嗎?她是這樣嗎?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有時候感覺自己很失敗,總是要追著你跑,卻也落不得好,你依舊若即若離。”程燕西握著季涼的手緊了緊,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說這麼多感性的話,這完全不像他一貫的風格,雷厲風行的他也變得像深閨怨婦一樣……
季涼愣愣的看著程燕西的背影,心臟好像被猛地一擊。十年的時間讓她足夠封閉起自己的內心,她以為她做的很多,卻在別人看來,依舊沒有開啟心扉嗎?
緬疆邊防的射擊場與飛虎團的射擊場大同小異。程燕西照樣清掉了射擊場上的其他人,只留給自己跟季涼單獨的空間。
“給你槍。”走到靶場裡,程燕西自動停止剛剛的話題,手裡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把槍,“還是上次的槍,好好拿著,一會兒瞄準一點。”
季涼接過沉甸甸的槍,一股英雄的凜然氣息油然而生。
“舉起槍來,目視前方。”程燕西站到季涼身後,高大的身軀幾乎包裹住季涼,握著她的手,突然說道:“我程燕西的女人,用起槍來也一定不會差的。”
砰——
話音剛落,季涼卻突然扣動扳機,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