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皇恩浩蕩,無法拒絕吧?”雷鳴被他問得糊塗,一邊已經本能的在思索:“武家的男人善戰,他們那一門從來就不缺軍功和榮耀,但屬下聽說他們家教管男丁十分嚴苛,但對女兒一向都是嬌養的。尤其是要許配給太子的這位二姑娘,武家的老太太自己沒有女兒,又兼之定遠侯的原配夫人早逝,所以對這個嫡孫女兒就更是疼惜的緊,凡事都順著寵著的。”
“是啊!本王也是這麼聽說的。”蕭樾又是一笑,這一次,笑意更深,直達眼底。
主僕兩個,一路往皇后的正陽宮去。
而彼時的正陽宮的暖閣內,小太子蕭昀正在跟自己的母后鬧脾氣:“母后,那個武曇實在是太過驕縱無禮了,您跟父皇真的拿定主意了一定要兒臣娶她?這兩天兒臣叫人多留意了一下定遠侯府,結果今天早上就聽說她昨日從宮裡回去竟然把自己的親妹妹推到了池塘裡,差點淹死!這樣小肚雞腸又兇狠潑辣的女子,兒臣不喜歡。”
暖閣裡的宴席已經佈置好了,姜皇后閒來無事正在逐一檢查桌上碗碟擺放的細節,她卻是不驕不躁的模樣,面上始終帶著慈和的笑,聞言便就回頭嗔了兒子一眼,也不見怒,只是心平氣和的教訓道:“你還好意思嫌人家姑娘驕縱?昨兒個下午的事本宮都還沒跟你算賬呢。”
蕭昀到底是年紀尚輕,他是不喜歡武曇,更排斥父皇給自己安排的這門親事,所以才故意針對武曇的,此時被姜皇后當面揭穿,頓時目光閃爍,心虛了一下。
姜皇后瞧在眼裡,就又繼續說道:“昨天華陽宮外的那樁事,本宮不是說過了麼?雙方都是口說無憑,那個霍家姑娘的話並作不得數的,我的話,你沒聽進去?”
蕭昀微垂了眼瞼,迴避自己母后的目光,聲勢卻弱了許多,只還是很不情願的強辯:“母后也說雙方都是口說無憑,那就是也還有一半的可能那就是真相了!”
他是堂堂太子,一國儲君,仗勢欺人欺負一個小姑娘這樣的事說出來確實羞恥,怎麼都不能承認的。
蕭樾此時已經進了正陽宮院內,門口的守衛本來是要給他引路的,他沒用,而這會兒因為姜皇后宮中設宴,又趕巧下人們都忙著去小廚房傳膳了,所以院中空曠,他這一路走到暖閣外面,在迴廊下隔著窗戶聽見裡面那雙母子的對話,便饒有興致的頓住腳步聽起了牆角。
雷鳴也湊過來,這時候就忍不住回頭問自家主子:“主子您說那位霍家姑娘和太子殿下之間到底是誰在玩誰啊?”
昨天還覺得小太子太天真、為美色所迷,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可是現在背地裡舊事重提,也沒見他再出言維護心上人一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