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該先發制人,拿這事兒堵住蕭樾的嘴的,可是現在先機已失,什麼話都讓蕭樾搶著說了。
蕭昀這時候氣得簡直覺得自己頭頂的頭髮都要燒著了——
這就不是姐妹不姐妹的事好麼?問題是他之前就有跟武曇議過親!
雖然最後不了了之,為了皇家和武家的面子,也沒有對外宣揚,可蕭樾他是知道的!
明明知道有這一茬兒,他居然還說看上武曇了?!
而在場的那些官員也終於是從蕭樾的這番話裡找出來勾他魂兒的到底是哪兒來的妖精了……
那恐怕真的是個會邪術的狐狸精了吧?武勳一共三個女兒,前兩年嫁了一個,今年又許給太子一個,這樣再說起剩下的那一個大家就都多少有點印象了……
也就十二三歲吧!徹頭徹尾的小丫頭片子一個!
若是跟太子殿下這個年紀的少年議親定親,大家都會覺得順理成章,沒什麼,可這位晟王殿下都二十二了,他想娶親,怎麼不得找個十五六差不多的?好歹站在身邊,能體體面面的帶出門的啊。
太子殿下看上去對自己的皇叔看上了自己未來的大姨子這件事非常的介懷。
但是這真的就只是他們皇家的家務事和私事,朝臣們明哲保身,一個個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假裝自己是根木頭樁子。
蕭昀被蕭樾噎了一下,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皇帝跟他一路心思,都覺得蕭樾是藉機挑釁宣戰,要拿武曇做筏子往手握重兵的定遠侯身上靠。
可是蕭樾把話都說絕了……
皇帝腦中思緒飛轉,斟酌了好半天才沉吟著緩緩開口:“那個丫頭的年紀確實是……”
“臣弟可以等!”蕭樾卻是態度堅決的直接打斷他的話,頓了一下,也沒等皇帝再有反應,就話鋒一轉,繼續道:“今日臣弟特意進宮對皇兄稟報此事,一則,就是如方才所言,預先知會皇兄一聲,那丫頭臣弟看上了,省得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指給了別人;二則就是——臣弟和定遠侯都是武將,雖然如今臣弟賦閒在京,但按理說也應該是避嫌的,只不過情之所至,難以收放自如,臣弟還請皇兄能夠體諒海涵。臣弟可以指天發誓,臣弟所求,只是武家一女子,再無半點額外的意圖,請您明鑑!”
這話說的,直接就讓皇帝的整張麵皮都瞬間僵硬起來。
古往今來可沒有哪一條規矩言明,兩武將府邸不可聯姻,若是真有妨礙,那也只是為君者的忌憚和懷疑之心作怪。
蕭樾這就是當眾明晃晃的擺了他一道,皇帝壓根就不相信他所謂的“立誓”,而只看到了蕭樾當著他的面蠱惑人心的手段。
他是真的從沒想到,在他都還沒有對蕭樾怎樣之前,有朝一日,蕭樾會先主動對他發難。
所以——
果然當初他的想法就是對的?一旦心慈手軟,不斬草除根的話,終有一日是會養虎為患的?
皇帝胸中,怒意翻湧起伏。
可是他的臉上卻沒什麼情緒,掛著那一張冰封一樣的面具,袖子底下的手指卻是幾次鬆開之後又攥緊,最後指甲死死的扣在手心裡,壓制住從血管裡不住湧上來的憤怒。
“雖然話是說長兄如父,可父皇畢竟已經賓天,而且你也已經成年,朕這個兄長也確實不好在私事上干涉你太多。而且如果再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那就多餘了。只不過,你的婚事,朕雖然可以撒手不管,可是母后健在,你若真的定了心意,還是要當面問過她的意見才好定。”最後,皇帝只是這樣說道。
他看著蕭樾,雖然在其他人看,就是很正常的彼此對視,蕭樾卻明顯的從他的眼眸深處領會到了警告的寒意。
“還早呢。”他笑笑,他跟皇帝之間,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兄弟情分,他小的時候,皇帝忙著奪嫡之爭,壓根注意不到他這個還很小的弟弟,而等他漸漸長成了,他這位兄長卻因為奪位留下了心魔,注意到他的時候也只是考量著要怎麼弄死他的時候:“臣弟不是說過嗎,臣弟因為一時魯莽,暫時把那個丫頭得罪了,總得先哄好了再說。”
橫豎這件事,他今天就只是過來通知皇帝的,畢竟——
如果武曇那丫頭犯渾起來,為了避開他隨便找個什麼人家過來求皇帝指婚堵他的嘴,後續處理起來也會很麻煩。
雖然皇帝和武曇都不信他的話,而事實上他句句屬實——
定遠侯府的立場,他沒有任何謀求的打算,只是急著先往武曇身上蓋個戳,省得她作妖。
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