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武青林將這趟差事的相關奏報提前就寫好了,給了那內侍帶回去交差,他自己告了個假,說是親弟弟次日大婚,他隔一日再進京面稟皇帝所有的詳情。
本來他這趟差事就辦的甚是圓滿,經過奏摺上又都寫得清楚明白,召見不召見的,其實全憑皇帝的心情。
現如今他家裡有急事,皇帝自是不會強行要求他馬上進宮。
那內侍帶了他的奏章回宮,武青林落後一步,親自押解帶回來的八名犯人去刑部移交。
在刑部衙門外面等待交接的時候,他狀似無意的踱步到那個絡腮鬍子旁邊。
走了一路,這絡腮鬍子看上去已經有些萎靡不振,見他走過來,就白了一眼。
武青林的唇角勾了勾,只道:“過堂的時候,不要再提你們是被收買的那一茬兒,少說話,把戲演逼真了,我保你們不死。你們——就是四平寨的同夥!”
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平穩卻有力,能叫人聽出恩威並施的意思。
說完,就又若無其事的兀自踱步走開了。
絡腮鬍子詫異的抬頭看他。
恰在此時,衙門裡已經有一位官員帶著衙役出來,將人接管了過去。
絡腮鬍子被拽進去的時候還在忍不住的回頭,見武青林就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的在跟刑部的官員寒暄,要不是他剛才說的話他切切實實的聽到了,甚至要懷疑是不是一場錯覺了。
這個人說,要放過他們?真的嗎?
武青林直接沒有進刑部的衙門,只大致的交代了一下,然後就推脫府裡有事帶著木松先回了。
回去的路上,木松忍不住的問道:“之前這些人招供的話,世子是相信的對嗎?您要用他引幕後那人現身,為什麼不在路上做個局把他放了?如果他的話是真的,他只是被人利用收買的,那麼或者他去找那人,或者那人回頭再來滅他的口——順藤摸瓜,總能抓到線索的。”
武青林面無表情的打馬款步而行:“他只知道收買他的是個男人,別的一概不知,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是那個人,我是寧肯留他這個活口,也不會再多此一舉的出現了。”
雖然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可靠的,可是也要權衡利弊得失——
回頭來殺人滅口,有可能被人盯上,而直接山高路遠的躲開了,人海茫茫,他再被翻出來的可能就實在是微乎其微了。
一個暗殺的局,都被設計的那般密不透風,武青林不信背後那會是個只會走極端的莽夫。
“那您留著他……”木松仍是有些不明就裡。
這兩天發生的事也是讓武青林心力交瘁,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先不說這個了,我要馬上回府,問問青鈺和彥瑤的事,路上被殺的兩個禁衛營計程車兵,你替我跑一趟,多給一些銀子撫卹他們的家人。現在兇手未必能抓得到了,而且也沒辦法大肆追查下去,他們卻到底是受了我的連累而枉送了性命。”
“是!屬下會妥當處置的。”木松拱手領命,見他眉宇之間真的滿是疲色,就也不好再揪著此事不放,先去辦事的。
*
此時,晟王府。
雷鳴把回來覆命的尉遲遠帶進了蕭樾的書房:“王爺,尉遲迴來了。”
蕭樾從案後抬眸看了一眼:“說!”
如果不是事情和他預料之中的有出入,雷鳴不會特體帶著尉遲遠過來複命。
尉遲遠單膝跪下:“這十來天屬下奉命尾隨定遠侯府的武世子,本來他出京之後的行事一切順利,可是就在三天,武世子解決了江堅那邊的麻煩,剛一返程就在路上遭遇了一場暗殺。”
“暗殺?”這個詞,用得有些嚴重,雷鳴先驚了一下,“不是刺殺嗎?”
當時皇帝突然要派武青林出京城辦事,蕭樾就猜他是要搞鬼。
可按理說皇帝的目的只為離間,要設計也只會設計一出有驚無險的行刺事件的……
蕭樾的眉心隱約一跳:“不是蕭植派人下的手?”
“應該不是!”尉遲遠道,他雖然奉命一直尾隨武青林出京,當時事發的時候也躲在暗處目睹了全過程,但是畢竟事情發生的太詭異了,他回京走了這一路也是沒能捋出一個正確的思路來,“在官道上設定了機關,所有的武器和暗器上全部塗毒,三個負責動手的都是亡命之徒,出手十分的狠辣,絕對沒有容情。因為主子您提前囑咐屬下,皇上可能會在途中做手腳,一開始屬下也以為是他叫人下的手,直到他們真的動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殺手的目標準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