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了,武曇特意讓丫鬟給她趕製了幾條特別肥大的褲子,所以即使現在裡面綁了夾板,褲腿也能輕鬆的挽起來。
那大夫小心翼翼的撩起她的褲管,解開繃帶重新檢查。
之前的太醫已經處理的很好了,不過因為要換蕭樾拿來的藥,怕藥效衝撞了,大夫就給她仔細的清洗了一遍,又換了新的膏藥塗抹包紮,等處理好了才收拾了東西轉身對蕭樾拱手作揖道:“王爺,都處理好了。武二小姐這傷勢不算特別嚴重,前面的大夫又處理得當,只要後面注意保養,別再磕碰了就沒什麼問題,可以恢復如初的。”
回稟完了才轉頭告訴武曇,“骨縫癒合的過程中可能會有點癢,小姐忍著點,這藥是隔日換一次即可,不過最起碼是在這半個月之內,小姐最好是連地都不要下的,傷腿不能受力。”
“哦!”武曇對著外人還是有禮貌的,很乖的應了一聲。
那大夫見蕭樾不說話,也不敢強求,只當他是聽見了自己的囑咐,收拾了東西就推門出去了。
杏子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等了半天,就怕她家小姐再跟這位晟王殿下鬧掰了,一看見大夫出來,立刻就要進去,卻被雷鳴拎著領子扯住了,不悅道:“王爺過來,連杯茶都不上嗎?”
說完,又順手關了門。
程橙本來在忙別的,那會兒武曇罵蕭樾鬧得太兇,也跑過來了,此時聞言,就連忙道:“我去吧!”
說完就連忙往側院跑去準備茶水。
屋子裡,蕭樾坐著不動,武曇跟他也沒話說,就低著頭摳床單。
沉默半晌,最後還是蕭樾打破了沉默:“是那個孟氏做的嗎?”
他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咦?”武曇詫異的抬頭看他,本來想問你怎麼知道,但是這件事畢竟是武家的家務事,並且關聯還不小,她也不太想跟外人提,就咬住嘴唇忍住了。
蕭樾見她不吭聲,也不等著跟她求證什麼,就又說道:“你不用這麼防賊似的防著本王,本王知道的未必比你少。孟氏這次下手的主要物件是武老夫人是吧?她想要藉機讓武青瓊守孝,暫緩和太子的婚事?”
“你怎麼知道?”武曇脫口問道。
蕭樾知道的事情確實比她多,詳細的問了當天整件事情的經過,馬上就摸透了孟氏的意圖。
殺武曇,她只能是洩憤,可武曇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了這麼多年,她要是容不下,早就可以找機會下手了,不必拖到今天,在這個節骨眼上,明擺著對武曇下手就只是順便了,她的真正目標就是老夫人。
蕭樾道:“你不用管本王是怎麼知道的,總之她這一次沒成功,必然還會有下一次,你現在這個樣子,自顧不暇,留在武家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你要覺得搬到本王的府上不方便,就暫時挪到城外的皇莊上去,先不要摻合這些事了。”
武曇直接就拒絕了:“我幹嘛去你的莊子上……”
蕭樾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忍不住的冷笑出聲:“武家的其他人都是死人嗎?沒了你就什麼事都做不來了?你剛還怕死怕得要命,連本王府上的大夫都不敢用,怎麼,現在為了旁的人強出頭就不怕了?你真當你的運氣每次都能這麼好?”
別的不說,單就她脖子上的那個掐痕,當時她沒折在對方手裡就真的實屬命大了。
武曇自己想想那天的事,也是後怕。
可那是她的祖母,從小就那麼疼她的祖母。
即使冒了風險,就是到了現在她也不後悔那麼做。
蕭樾的話,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她不愛聽,就小聲的辯解:“那不是別人……”
“對本王來說,他們就是別人!”蕭樾終於忍無可忍,當即起身,一個健步衝到她面前,他捏著她的下顎,抬起她的下巴,逼視她的目光,字字微涼的警告道:“武曇,本王的耐性沒那麼好,我對你——已經足夠的忍耐和讓步了。現在我跟你好好說話你就給我好好聽著,不是有武青林在嗎?不是有武青鈺在嗎?武老夫人的無論是人生閱歷還是手段能力都在你之上,他們自己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不必事事都由你去替他們擔著,聽明白了嗎?”
他手上其實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是這兩道凌厲的眼神逼視下來,確實讓武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威脅。
她緊抿著嘴唇與他對視,心裡有點怕,並不想無視他的警告,但是想想老夫人,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就還是擰著眉頭強辯:“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為什麼不能跟他們站在一起?”
蕭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