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很奇怪,聽他們對祖母的稱呼,似乎還是很尊敬的意思,但是他們全都不認得我,又肯定不是咱們府裡出來的人。”
雖然孟氏是定遠侯府的侯夫人,但如果那些就是孟氏自己私自養的人,唯命是從也就是了,不應該對老夫人那麼忌憚和尊敬的。
武青林想了想,卻暫時沒有深究這事兒,只是問道:“你手上也沒有拿到足以指證她的真憑實據是嗎?”
“嗯!她到底是侯夫人,而且這些年裡規規矩矩、毫無劣跡,我說的這些話,大哥信我,祖母也會信我,但是要讓其他人信服,卻肯定是不行的。”武曇點頭,說著就有些憂慮的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既然知道她要對付的是祖母了,那麼要抓她的小辮子,我們只需給她賣了漏洞,讓她再動一次手然後抓她個現行就行,只是二哥那裡……”
武青鈺吧,不說他跟自己兄妹倆是不是一條心,但至少他是和整個定遠侯府,整個武家一條心的。
十多年的兄弟兄妹情分在這裡擺著,要當著他的面揪出孟氏來——
確實是有點太殘忍了。
武青林摸摸她的頭髮:“既然已成事實,就是遲早要面對的,不要想這麼多,你先養傷,有大哥在呢!在我回元洲城之前,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既然知道孟氏是豺狼之心,那就確實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留著她了。
即使覺得對武青鈺會沒法交代,武曇確實也覺得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侯府這邊,因為武青鈺和武青林相繼趕到了相國寺,那些人搜尋武曇到一半未果就不敢再滯留下去,豁出去無功而返,也只能是當機立斷的撤了。
眾人從後山上下來,包括在下面望風的,剩下的一共八個人在山根底下匯合。
“頭兒,那二小姐沒鋤掉,夫人那裡怕是交代不了吧?”有人憂心不止的問道。
領頭那人因為提前一天就潛進了相國寺做內應,剃了光頭,這時候一邊拿頭巾裹頭一邊道:“事情鬧這麼大,侯府那邊肯定要報官的,城裡不能待了,老辛一會兒你跟我回城去,其他人南下去太平鎮暫時落腳吧,回頭等我見了夫人覆命之後再去尋你們,做下一步的安排。”
“好!”眾人也沒有異議,大致的商量了一下就散了。
這人帶著老辛回城,城門還沒開,兩人混在城外的茶寮跟趕早集進城的百姓一起等,待到五更天城門一開就第一波進城去了。
他吩咐了叫老辛的人回城裡他們租住的小院去把所有的痕跡抹掉,自己則是趁著天還沒大亮直奔了定遠侯府,翻牆進去找到了孟氏。
因為武青鈺和武青林一夜未歸,再加上她自己這邊也暫時沒收到任何的迴音,孟氏這一晚也沒睡。
書容從外面推門進來:“夫人,薛四爺來了。”
孟氏聞言,立刻從內室出來,給書容使了個眼色:“出去看著!”
“是!”書容立刻關上門退了出去。
孟氏面色肅然的走上前來,直接問道:“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妥了?”
薛四爺看著她的臉,先是沒回話,過了一會兒才沒頭沒尾的蹦出一句:“曲寶昌死了!”
曲寶昌就是聽了孟氏密令去火燒老夫人、又被武曇一刀刺死的那個人。
孟氏聞言,臉上表情猛地一僵。
她隱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片刻之後,就是不可思議的冷笑:“什麼意思?他被人發現了?是誰幹的?”難道是自己的親兒子壞了事?孟氏想到這裡,心裡就更是恨得緊。
“二小姐乾的!”薛四爺卻是這樣說道。
孟氏又是一愣,還沒等說什麼,薛四爺卻突然變了臉,上前一步,壓抑著聲音嘶吼著質問道:“您沒說您要對老夫人下手!現在您讓曲寶昌在後背陰了我這一下,您叫我怎麼跟侯爺交代?”